周應淮的第二個任務很快下達。
明天在市區穿玩偶服發傳單。
如果忽略四十度的高溫,我也許會覺得這是一份有趣的工作。
手機上是一如既往的威脅:「你去了,我才會繼續投資。」
他知道,我除了周家,就隻有福利院了。
容不得我拒絕。
第二天,我準時穿上了重有百斤的頭套站在烈日下。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卑躬屈膝發著傳單。
可那邊去突然發生一陣騷動,一群人烏泱泱的往這邊跑來。
慌不擇路間,我被撞到在地。
巨大的衝擊讓我眼前一片昏暗,後腦勺因為頭套磕出鮮血。
我倉皇地站起,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可那些人卻像是圍著我打轉,像踢沙包一樣將我擠來擠去。
意識越來越模糊,狹窄的空間下呼吸都變得困難。
一雙手突然將我解救出來,她拉著我小跑了一陣。
在我快要暈倒時,遞給我一杯水。
我感激地接過,忙不迭說著謝謝。
下一秒,我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那是辣椒水。
「哈哈哈哈哈,江茉,你也太狼狽了吧。」
「我真沒想到周應淮真的會因為我一句話,讓你來這裏啊。」
「我剛剛找的群演,不錯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惡毒而張揚。
許糖替我摘下了頭套,汗味和血腥味交織,直衝人的鼻子。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我以暴力事件傷人報了警。
她精致的麵容像小醜般崩塌,咬牙切齒:「你想賣慘讓周應淮接回你?想都不要想!」
我沒有回答,和她一同上了警車。
椅子還沒坐熱,周應淮便急色匆匆趕過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當然,是對著許糖說的。
他們膩歪了好一會後,周應淮才注意到角落包紮傷口的我。
「賣個傳單都能把自己送進警察局,江茉你挺厲害。」
「沒有周少爺救命恩人厲害,能搞謀殺。」
我牙尖嘴利回了過去。
周應淮闊步走到我麵前,強迫我與他對視。
「江茉你別忘了,是你頂替了糖糖的身份,不然她不會受那麼多年的苦!」
「你現在快點求我,等會還能幫你保釋,不然你一個孤兒……」
我扯住他的衣領往下拽,抬手便扇了過去。
「周應淮,你別忘了你也在福利院呆過!」
他頂了頂腮,無賴笑著,絲毫不在意的交了一個人的保釋金。
許糖跟著他身後,朝我挑釁地笑。
我眼眶有些濕潤,明明許糖一直都是這樣受人寵愛。
為什麼要讓我去重複她沒有受過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