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沒有駛回江家老宅。
江潯也把我帶到了城郊一棟偏僻別墅裏,我唯唯諾諾的跟在他身後,看著這個他稱之為家的地方。
除了正常的家具以外,房子裏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唯一能看見光亮的地方就是那道進出都需要密碼的大門。
「這是哥哥特意為你布置的。」
「喜歡嗎?」
江潯也鎖上門,攬著我坐到沙發,他的手自然的落在我的腰間,激得我渾身一顫。
胃裏翻起一股強烈的惡心。
看著眼前像囚籠一樣地方,我瞬間明白了江潯也的意圖。
「你打算關著我嗎?」
為了不讓我出去丟江家的臉,妨礙江婉婉的生活,就要把我從一個監獄推向另一個監獄。
「是啊。」江潯也誠實道。
他根本不屑於對我說謊。
江潯也慵懶靠在沙發上,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唇角帶著愉悅的笑意:「樂薇不想當哥哥的金絲雀嗎?」
我忽而啞了聲音,指甲狠狠刺進手掌心才能勉強克製住推開江潯也的衝動。
怎麼可能會願意?
熬過了地獄三年,我原本馬上就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江潯也根本看不見我臉上的抗拒,他笑容戲謔的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隻要你乖乖聽話,哥哥會像從前那樣對你。」
明明是再親昵不過的動作,我卻隻覺得渾身惡寒。
「哥哥公司還有事,不能陪你,以後一日三餐張媽都會送過來,你乖一點,明天哥哥早點回家。」
回家?
江潯也把這個囚籠當家了嗎?
怎麼可能。
他隻是又想到了新的遊戲。
江潯也從來不會在乎一個外人的生死。
他不顧我的乞求,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整理好西裝外套後開門離去,風聲和光線隻散進來片刻就被徹底隔絕在外。
大門上鎖的瞬間,我渾身卸力,無助的癱軟在地。
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一副破敗殘缺的身軀。
我好累。
想強迫自己休息一會,可閉上眼睛,腦子就會浮現出慘叫,欺淩,絕望,以及被男獄警獰笑著扯開囚服的畫麵。
「什麼臨江城的紅玫瑰,還不是像條狗一樣在老子身下爬!」
「不過這張臉真是長得帶勁,就算不是妹妹,留著做個情人也好啊,真不知道江少怎麼舍得……」
「不正好,咱們也能嘗嘗豪門千金的滋味。」
監獄裏,我被扯著頭發摔在地上,那些畜牲逼著我一聲一聲求饒,逼迫我做出最下流的動作,說出最惡心的話……
從頂罪入獄到現在,不過三年時間,我卻覺得長到好像過完了我的一生。
我痛苦的捂住腦袋,縮在牆角。
可那些人就像要從記憶裏走出來,等著黑暗籠罩時再次把我拖下地獄。
「下賤」「小偷」
折磨的我幾乎窒息。
我不能呆在這裏。
我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死死咬著唇角,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才勉強恢複一絲神智。
我知道,逃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
房子裏沒有任何通訊設施,隨處可見的攝像頭,甚至連封死的窗戶外都添了警報器
我隻能等。
等江潯也放鬆警惕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