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回頭看向我爺屋裏時,地上的屍體竟然睜開了眼睛,慘白的瞳孔很快被糊上了血。
就是這道冰冷的視線一直注視著我,此刻她竟然張開了嘴巴。
「壽寶兒,救,救我。」
冷幽幽的聲音好似穿破了黑暗,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好像我不做出什麼回應,她就會一直哭喊一樣。
我聽出了這個聲音,是我那活潑開朗的四姐。
但是此刻她是一具不完整的屍體,但她朝著我著我哭喊。
我忍不住渾身汗毛豎起,嚇得險些魂飛魄散。
而我爺的動作更加麻利了,他三兩下就將紙人套進了新鮮的皮裏麵。
有被撐破的他就拿著那麻線縫縫補補。
「啊,啊,啊,壽寶救我,我好疼呀。」
我爺將一張符咒貼在四姐額頭時,她聲音愈發尖銳了
這聲音在午夜一遍遍回蕩,回蕩!
我被這哭聲折磨的淚流滿麵,看見我爺轉身又拿刀子麵向四姐,我拚命咬著自己的手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來四姐的哭喊停止了,就連狗叫也是。
然而我爺好像聽不到一樣,他狠狠地一腳踩在四姐頭顱上,狠狠地碾了好幾下,才慢吞吞的回到炕頭上。
我忍著雙腿打顫的惶恐趴在窗邊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我爺抽完一支大煙沉沉睡去,我才敢偷摸進他房中找到角落被紮成紙人的四姐,然後伸手。
剛想動作,身後就有一道猙獰的視線。
我嚇的哆哆嗦嗦的轉身,我爺竟然起了。
他雙目怒視著我,好像恨不得將我撕碎。
「你找死。」他拿著煙鬥要打我,我急忙閃身讓,他看清楚我身後沒有動過的紙人,他這是沒有活活將我打死。
隻是一頓打少不了,很痛很痛,我在想為什麼會有人說我爺是大善人呢?
就因為他將那些沒人要的女孩子撿回來養嗎?但是那些姐姐都死了啊。
被我爺揪到棺材裏惡狠狠的用鐵鏈鎖起來時,我哭的撕心裂肺。
他不是個善人,他就是個惡魔。
但是沒有人相信,之前三姐死時,我做了好幾天噩夢,差點死掉。
我爺請了的陰陽先生來幫我看魘症,當時我告訴那個先生我爺是個殺人凶手,不是個大善人時,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反倒轉頭就告訴了我爺,那次我也被打的隻剩下了最後一條命。
不止是我,還有我的傻爹。
這一次,我又被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