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向醫生提交了宮外孕手術的最近申請。
「沈小姐,您的監護人一欄寫您丈夫的名字嗎?」
我一愣,按耐下心底的酸澀。
「不用了,填我父母的吧。」
隨後,我買了一束白菊花打車來到城郊墓園。
盡管這幾年我和林聲揚訪遍名醫,卻還耗不過病魔。
去年初夏,林媽媽還是離世了。
我將白菊花輕輕放好,撫摸著墓碑上林媽媽的名字。
「老師,我來看你了。」
「謝謝您當時那麼疼愛我,照顧我。」
林媽媽其實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師。
我父母工作忙,很多時候是林老師充當了家長的角色,教我識物待人,教我人生哲理。
十二歲那年,我貪玩泡泡機,打翻了肥皂水。
肥皂水濺入眼中,疼得我眼淚直流。
慌亂中,是一個清澈的聲音一直安撫著我。
「沒事,我幫你用水衝洗一下。」
「別哭別哭,很快就好了。」
毛巾輕柔地擦拭著,我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睛。
林聲揚青澀俊秀的臉龐映入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怎麼樣,能看清了嗎?」
那一刻,我的心臟似漏了一拍,耳朵染上羞意。
我想,這大概就是我對林聲揚心動的開始吧。
林老師離世前,曾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含淚囑托。
「清歡,你是個實誠的好孩子。」
「老師看得出來,你對聲揚的感情。」
「老師今天就把聲揚托付給你了,你們一定要好好地過日子。」
想到這,我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製地一顆一顆砸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老師,對不起。
我可能還是要辜負您的囑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