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院子在宋府最偏僻的地方。
剛走到門口,院門就從裏麵打開,一個小丫頭拿著厚衣服正要衝出來。
“小姐!你回來了!怎麼濕成這樣呀,我這就去燒熱水。”
我拉住往外衝的小桃,拿出兜裏的芙蓉酥遞給她。
小桃抱著小布袋,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明明都是小姐,大小姐憑什麼這麼對你?”
我抬手擦掉小桃的眼淚,無聲的笑了笑。
我娘死的時候我找過我爹。
那時他正在嫡母房裏,他們一家人坐在暖閣裏吃飯。
門開了,出來的是宋芷柔。
她穿著的狐狸毛大氅、手裏拿著的鎏金暖爐都是我從未見過的。
“爹爹說如果我喜歡你,就讓你回去,可你是娼女生的,怎麼配跟我做姐妹。”
我凍得全身僵硬,不明白她說的娼女是什麼。
隻聽到了我不配。
不配跟她做姐妹,不配跪在這裏,不配給我娘伸冤。
一天一夜,我身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幾乎跟院子融為一體,我爹也沒有出來看我一眼。
最後還是一個灑掃的嬤嬤看不下去,將我帶回去請郎中醫治。
我治好了病,她卻因此受了責罰。
二十杖,嬤嬤沒有撐下去,隻留下了唯一的孫女小桃。
從那天起,我才知道伸冤也是需要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