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眼比我小院還大的池塘,一個玉鐲落在裏麵簡直是大海撈針。
但我找不到,宋芷柔明顯不會讓我上去,站在池塘邊的丫鬟婆子就是證明。
她每次都這樣,要我狼狽不堪,丟盡臉麵才肯罷休。
我認命地挽起袖子,將腰上的小布兜取下,幸好裏麵的芙蓉酥隻打濕了一小半,收緊口袋,仔細放進胸口。
池低攢了一年的爛泥沒有清理,我每一步都極為艱難,需要耗費很多力氣才能拔出腿。
我彎著腰,雙手在池低摸索,不一會兒就滿身滿臉的泥。
宋芷柔滿意的笑起來,我越狼狽她便越高興。
“二妹好好找吧,找不到就不能上來。”
遠處的廳堂裏走過來一群人,是我爹和來參加宴會的富紳官員們。
我心裏一動,從汙泥裏摸出來一塊破碗,裝滿泥水,蹣跚著朝岸邊走去。
今天來參宴的都是高門貴女,若我們扭打在一處,這段佳話一定能傳好久。
我可以不在乎名聲,但她們可把名聲看的比命重要。
我剛抬起手,湖麵忽然吹來一陣風。
身旁的水麵激起漣漪,冰涼的池水濺到臉上。
我猛然望過去。
在我麵前的水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看那形狀……
我一腳踩過去,撿起水底的東西。
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鐲子,比宋芷柔手上的還要好。
眼睛忍不住盯向最遠處的小竹林,哪裏是唯一能藏住人的地方,但密密麻麻的竹林裏,我沒有找到一點影子。
我撿起鐲子向岸邊走去。
一個婆子站在岸邊大聲嗬斥:
“你過來幹嘛?大小姐說了沒找到不能上岸。”
“找到了。”
我將鐲子扔給她,她一臉震驚,嘴裏不住冒出不可能的聲音。
不管是不是宋芷柔的鐲子,既然我找到了,明麵上她就必須放我回去。
她總不能跳出來說自己沒丟鐲子吧。
我沒再理那個婆子,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