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能睡整覺,可我還是時不時就醒,養成習慣了吧。
我沒忘記江明決的話,周一我早早就來到江氏集團。
可是他沒告訴我要做什麼,也沒說我來了應該找誰。
我就坐在大廳,看著人來人往對我指指點點。
“這是沈如眠嗎?她怎麼瘦成這樣?”
“看著精神就不太正常,這麼熱的天還穿長袖。”
“江總對她算是仁至義盡了,她還舔著臉過來。”
“不過她現在不也還是江太太嗎?”
我緊緊攥著衣袖,被衣服覆蓋的皮膚傷口有些發癢。
這些傷口都是被沾了辣椒水的皮鞭狠打造成的,雖然擦了藥,可天氣炎熱,傷口總是反反複複。
比起夏天穿長袖,我還是更害怕被人看到我斑駁的身體。
“她算哪門子的江太太?”一道冷厲的聲音響起。
江明決從大門口進來,身後跟著穿著幹練的徐甜甜。
她故意和江明決靠的很近,看上去簡直郎才女貌。
我站起來,江明決在我麵前站定。
探究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騷動,我有些不適,局促地抿了抿嘴唇。
“江,江總,我已經來了,你別去找老管家。”
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卑微,隻希望他不要找老管家的麻煩。
“你這幅樣子是來上班還是奔喪?”他忽略我的話,而是嘲諷似地點評。
我能隱約聽到附近人發出的笑聲。
我瘦的脫相,眼下一片烏青,看上去確實“晦氣”。
“如眠姐,江總對你這麼好讓你來上班,你怎麼一臉苦相啊,多不吉利。”
徐甜甜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的父母被他們害死,難道我還要對他們笑臉盈盈嗎?
我沒有說話,江明決把徐甜甜手上的文件扔到我麵前。
命令道:“撿起來。”
他這樣的語氣仿佛是在訓狗。
“聽不懂人話?”
周圍人越來越多,都是來看我笑話的。
看曾經清高驕縱的沈大小姐現在像一條狗一樣被丈夫羞辱。
這樣訓狗一樣的事情,我在精神病院已經很熟練了。
就算是那個人換成是江明決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蹲下身子,整理散落的文件,可是江明決卻當著眾人的麵踩住我的手。
“要這樣聽話才乖呢。”
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手已經被踩得發紅發紫他才肯放過。
“拿來我辦公室。”
江明決走後,眾人也散了。
隻有我一邊哭一邊顫抖著手撿起文件,就像撿起被江明決踩碎的自尊。
到頂樓總裁辦公室需要專門的電梯卡,我也不指望他能給我。
所以我徒步爬上了5層樓。
還沒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不正常的聲音。
“明決……”
“別亂動。”
準備敲門的手頓住,不用想也知道裏麵是誰,在做什麼。
十分鐘後徐甜甜開門出來,一隻手還係著胸口的襯衫扣子。
看見我一臉不屑,“如眠姐姐啊,不好意思,明決今天興致高,讓你久等了。”
“不久,挺快的。”我笑著說。
這裏沒有別人,徐甜甜麵對我也露出了真麵目。
“別妄想明決還會喜歡你,他是我的!”
徐甜甜一臉陰狠。
隻怪我沒有早看清她的真麵目,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
沒回她的話,我直接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