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工商,商人最低,富商又大部分聚集在江南一帶。
陛下說這些富商所擁有的財地人就是資本,這些資本並不是像表麵上分散,而是層層疊疊彙集於幾個大頭,資本過於聚集就會造反。
好東西若是沒在君主手裏,那便是錯的。
江南算是我的老家,辦事先有錢,論對江南的熟悉,讓我去再好不過。
一路上,兜兜轉轉,都呈現了一種民生安樂的景象。
負責接待的官員肥頭大耳,諂媚地笑道,
「大人,您看,上頭派下來的錢、糧我們都用的很好,這些災民多安生啊。」
那些那裏是災民,破衣爛衫下麵可都是些好料子,麵色充盈,災民會有這麼好的氣色。
如果我手裏沒有入城前查到的信息,我恐怕真的信了。
「大人,舟車勞頓,下官備了些飯菜,先去用飯吧。」
「嗯。」
大魚大肉在這連糧食都吃不飽的地界上不的台麵,桌麵上擺著的全是山珍海味,有些我見所未見。
這群酒囊飯袋,踩著百姓的頭,喝著百姓的血,還嫌百姓將其捧得不夠高。
飯後,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卻滿臉淚痕的少女被簇擁著推到我房裏,來者留下一個曖昧的眼神就關門離去。
少女跪在地上,恐懼到了極點,連淚都不會流了。
「起來。」「別殺我,我聽話。」
我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揮了揮手,睡在了臥榻上。
「你睡床上吧。」
第二天,我假作被美色迷惑,向縣令要了過來她,才知道她叫花娘,父母兄弟早就餓死了。
為謀生計將自己賣了,本以為充作官奴至少會吃飽,卻沒想到,堂堂官府私底下做的竟然是皮肉生意。
好一個江南錢袋子,真是好一個太平。
離京前,我領了一隊人,陛下手下的龍騎。
還是熟人,龍騎首領是謝家軍曾經的一個百夫長,謝家被貶時,他跟著謝家來到了江南。
我看著手上的消息,內心的憤怒像要噴出火來,
這群畜生,將災民想畜生一樣圈起來,囚在城外樹林裏,瘟疫的症狀已經有了,災民之間甚至易子相食。
埋屍的坑挖了一個又一個。
上書給陛下後,隻收到赤筆寫的一個字,
殺。
「大人,災民之地已經掌握,隻需大人一聲令下。」
這是我為這個國家做的第一件事,但不會是最後一件。
快刀斬亂麻,藏糧藏錢之地一個個都被找了出來,白花花的銀子和糧食,上麵是怎麼也洗不掉的血。
手持降龍劍,上斬昏君下殺貪官。
那段時間,數百名官員按律處死,血流一地,百姓拍手叫好。
收繳千萬贓款和數不清的金銀珠寶,自然也斬斷千千萬條和京城相連接的絲線。
兩年的時間,由陛下直派的寒門官員一批又一批,江南這個錢袋子終究落回了陛下手中。
我自然也不好過,躲過了數十次明槍暗箭,最嚴重一次,一把利箭直接穿透我的胸腔,所幸還能活著回京。
隻是沒想到,能碰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