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爺子帶頭將爺爺埋進了後山的深洞裏,幾層荊棘將爺爺困在山洞裏,就算是活人也很難進去。
因為我從小就跟著爺爺生活,自然成為了爺爺的守墓人。
但爺爺甘願養著我,隻不過是為了把我養成下一個人皮鬼。
可惜我還沒有變成人皮鬼,爺爺就被奶奶殺掉了。
我知道村子裏的人都沒這麼好心,隻不過怕我將他們的事情說出來,給我找個活束縛住我罷了。
我也不想與他們有過度牽扯,每天上香也隻是為了我那可憐的奶奶。
每天早上在家裏吃完早飯,其他的時間基本都在山上度過。
爺爺的事情鬧得很大,基本不會有盜墓賊,在山上的日子基本上是百無聊賴。
也就在此時,我遇到了餘夭。
餘夭是村裏餘大夫的獨子,本來應該上學的年紀,卻選擇上山放牛。
「上學有什麼好的,我最討厭我爹那股窮酸樣。」
我和餘夭年紀相仿,每天和餘夭說話成了我最大的樂趣,常年呆在山上過於無聊,有個活人能和我聊天就很開心了。
「哎,小圓,明天跟我去下山玩吧,山下有個廟會可好玩了。」
餘夭躺在草地上,眼神始終沒有看向我,倒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我不能下山,我得守著爺爺的墳。」
「一個死人有什麼好守,你呀,就是好騙。」
餘夭看我半天沒有回應,長歎了一口氣直接將我從草地上拎起來,推著我下了山。
山下廟會確實好玩,餘夭還給我買了個糖葫蘆。
那是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吃到糖葫蘆,糖漿順著口腔滑入我的胃裏,整個身體都甜甜的暖暖的。
我和餘夭坐在小河邊,閉著眼睛感受著微風肆意拍打在我的臉上。
不一會,我竟覺著涼涼的晚風傳過來一絲溫暖的氣息。
我猛的一睜眼,發現餘夭的臉直衝著我,我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一個大退步離開了餘夭。
「你躲什麼啊?你不就希望我這樣嗎?」
「小圓,你跟著我吧。」
餘夭的話令我震驚,我沒想到餘夭能說出這種話。
「你說什麼?」
「不好意思餘夭,我,我現在沒有想結婚生子的打算。」
下意識的開始反問餘夭,現在的餘夭令我不適,讓我感到陌生。
「你裝什麼啊,你跟我說話,不就是對我有意思嗎?」
「怎麼了,女人不就是讓男人解悶的嗎?男人寂寞女人就得幫忙,而且有男人肯這麼對你,這是你的福氣。」
餘夭說完還想上前摸我的臉,被我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真惡心。」
我氣得把糖葫蘆的竹簽插在餘夭手上,跑了。
男人都一個樣,賤東西,狗東西。
要是爺爺的畫像還在,真想把餘夭的臉也畫在上麵。
生氣時走路都加快了,不一會就走回了山上。
可剛到山上我就被眼前的畫麵嚇倒在地上。
爺爺的墳被盜了。
我急忙上前查看,周邊的荊棘都被人用砍刀砍斷,砍出一條僅能通過一個人的小路。
山洞伸手不見五指,我小心摸索著,還是被荊棘劃傷了手臂。
直到摸到爺爺的棺槨,我才意識到真的完了。
棺材裏隻剩下爺爺的屍體,那個畫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