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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的一路上，我都在思索我媽的意思。

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因為從小被周子傑打多了，我的腦袋已經不靈光了。

他時不時會出現在我麵前，對著我的腦袋拳打腳踢。

他說，我一個女娃子要那麼努力、那麼聰明幹嘛，反正就是個會嫁人的賠錢貨！

我知道，是因為他太笨，不想被我比下去而已。

每次我去告狀，都會得到家裏人的鄙視。

我爸說：「你個賠錢貨，你弟打你會少塊肉嗎？」

我奶說：「你就是個喪門星，要不是先生了你，我們家會罰款這麼多嗎？你就該打！」

我媽倒是沒罵我，她看著我的眼神閃躲。

我知道，她在這個家沒有話語權。

我們趕到病房的時候，周子傑已經醒了過來。

他看見我的瞬間，就開始暴躁起來。

但因為身上插著針管，他不敢亂動，但嘴裏一直罵罵咧咧的。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

但還是遭受到了來自我奶和我爸的臭罵。

不過我已經聽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

我正瞄著天花板，努力過濾著有害聲音。

我媽推門而入。

聽見這些惡毒的聲音，我媽直接甩手將一遝資料甩在了病床上。

「周子傑頭沒什麼問題。」

她說完，我爸剛準備再次發火，我媽伸出一根手指「噓 」了一聲。

「雖然他頭沒有問題，但醫生檢查出周子傑是超雄體綜合征。」

我瞳孔劇縮。

周子傑是超雄兒這件事，是我上輩子在死之前，才查資料查出來的。

我媽她怎麼會知道？

或者說，她怎麼會想起來查這件事？

我爸和我奶一頭霧水，顯然是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我媽指著資料上的幾頁紙，麵無表情的做起了解釋。

「超雄體綜合征，智力偏低，情緒暴躁凶殘，有嚴重的反社會性人格，刑事犯罪率遠超正常人幾十倍。」

我媽念完，眼神看向周子傑。

「怪不得我說他怎麼從小學習就差呢，原來是超雄兒！」

我媽嘲諷的聲音刺激到了周子傑，他漲紅著脖子，怒氣衝衝的開口。

「周盼兒學習比我垃圾多了！」

被點到，我不敢反駁。

我媽自己接過話頭：「你姐是被你打多了！告訴你周子傑，你要是再敢動你姐一根手指頭，我直接剁了你！」

我媽紅著眼眶放下狠話。

我爸故技重施，一巴掌揮在了我媽臉上。

「夠了，你這個賤人，你是想說老子基因有問題嗎？」

雖然我爸不懂什麼是超雄兒，但他看到了診斷書，知道這種病症基因是男性染色體的問題。

他怒氣填胸，指著我和我媽。

「不要以為弄個什麼診斷書，就可以對子傑大呼小叫。」

「告訴你們，在這個家，就是我和子傑作主，再敢逼逼賴賴，連你們母女倆一起攆出去！」

「就是，男人才能頂起家裏的一片天，你們兩個吃白食的，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奶也湊著熱鬧，唾沫星子亂飛。

我媽低垂著頭沒說話，似乎是害怕了。

我更是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他們仨中的任何一個看見。

但好在幾人都沉浸在我媽帶來的這個消息中，一時間沒人顧得上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