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樓炎,咱們搬走吧,好不好?」姨姨明顯被嚇得不清,早餐的時候,一直在提搬家這件事。
爸爸搖了搖頭,「月琪,結婚前我和你說過的,我很喜歡這裏,是絕對不會走的。」
「那好吧。」姨姨一臉失望。
爸爸去上班後,她立馬將今早受到的委屈宣泄在我的身上。
小黑屋裏,尖銳的指甲如同雨滴般瘋狂落下。
「都怪你這個小賤人,養什麼貓,不然我家就不會被變態盯上!」
我被關在小黑屋裏一整天。
又冷又餓,疼痛蔓延著我的全身。
耳旁傳來急切又熟悉的嗓音,「夢夢,快醒醒,我是爸爸!別怕,爸爸在!」
溫暖的大手將我包裹住。
我聞到爸爸身上有媽媽喜歡的橘子香味的味道,忍不住貪婪想要靠的更近。
「何月琪,你就是這樣照顧夢夢的?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爸爸緊抱著我,厲聲斥責姨姨。
姨姨一臉委屈,低聲幽怨道:「樓炎,你明明說過結婚後要和我過二人世界的,現在卻帶著一個小拖油瓶,這算什麼!」
「夢夢不是拖油瓶!」爸爸突然臉色大變,抄起床頭櫃上的水晶台燈重重的摔在地上。
玻璃炸裂,碎片飛濺在姨姨手臂上,湧出鮮血來。
血腥味濃重。
他幽暗的眼睛亮晶晶的,顯得十分興奮,像是一頭暗夜裏野獸。
姨姨捂著流血的手臂,不可置信地望著爸爸,「夏樓炎,你敢動手打我?」
「嗬。」爸爸的嗓音磁性清朗,卻又透著陰冷,一雙幽黑的眸子如同雄鷹一般陰鷙。
「不要著急,這才是開始... ...」
「你什麼意思?」
惶恐瞬間爬滿了姨姨的眸子,仿佛眼前英俊帥氣的男人並不是她認識的那樣。
爸爸放下我,朝她耳邊湊近,勾起的唇角語氣微涼,「意思就是……我將夢夢送走,我們過二人世界!」
「對不起,寶貝,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的……」
他又像是變換了一個人般,重新將姨姨擁入懷中,溫柔的安撫。
磁性悅耳的聲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讓人忘記他剛才冷酷猙獰的模樣。
我看著相擁的兩人,感覺自己置身於北極之地。
陰冷如同蟲子一般爬滿全身。
這是我熟悉的爸爸嗎……
讓人害怕。
我是多麼的想念媽媽還在的日子啊。
曾經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簡單且快樂。
媽媽知性溫柔,善見人意,是有名的孤兒院院長。
爸爸則是儒雅大學教授,顏值出眾。
我負責可愛。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了那天晚上。
媽媽孤苦無助地躺在血泊中,眼裏滿是絕望。
爸爸在醫院太平間裏抱著媽媽痛哭流涕,「清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吵架的……也不該不聽你的話的,你回來好不好?」
無人應答。
爸爸落寞地抱著我,哭了很久,一遍又一遍說著自責的話語。
人人都說爸爸是個癡情種,誇讚他是寵妻狂魔。
隻有奶奶大罵他是凶手,恨不得他去死。
爸爸將我扔給奶奶,消失了許久。
再見麵,是在他的婚禮上,他挽著新娘子的手,笑的很開心。
他承諾以後和新姨姨會有自己的孩子,會一輩子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