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半天的水,我的精神好多了,隻是小腹還隱隱作痛。
進醫院時周漾沒有給我帶多餘的衣服,我隻能穿著薄薄的睡衣坐在醫院的走廊裏等朋友來接我。
我的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亂瞟,周漾和林梵的身影冷不丁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
林梵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我很熟悉,那是我買給周漾的。
她燙傷的右手已經被紗布包紮好了,周漾小心翼翼地挽著她,手上還提著一袋藥。
林梵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周漾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然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我被這一幕刺痛到了,忍不住收回了目光。
「好般配啊。」一個值班的護士看著林梵和周漾的背影說。
我吸了吸鼻子,笑著附和了一句:「確實。」
我覺得我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這些年我聽慣了別人誇我和周漾好配,這是我第一次說他和別人好配。
說不心痛是假的,陪著周漾一起創業的這些年我生病他從來都沒陪過我,就連最嚴重的一次都是我自己熬過來的。
我努力做著賢妻,不給他添一絲的麻煩,他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變了。
肚子好像更痛了。
我痛得直不起腰,臉色蒼白,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好像開了倍速一樣,走得很快。
恍惚間我聽到林梵的聲音響起:「我們就這麼走了,玉姐怎麼辦?」
「不用管她,秦淩會來接她的。如果今天我不在,你被欺負了怎麼辦?」
林梵嬌嗔道:「這不是你在嘛。所以我才斷定玉姐不敢為難我啊。」
「孟時玉心理有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精神病。你離她遠點,到時候別惹火上身了,我心疼。」
林梵和周漾的聲音消失在我的耳朵裏。
我突然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心臟像被人強行剜開後又放了回去。
又剜開,又放了回去。
如此反複,直到我變得麻木。
我分不清是心臟更疼還是肚子更疼了。
周漾說得不錯,我心理是有些問題,我一直有自殘傾向。
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害怕他們異樣的眼光,我裝得跟正常人一樣。
周漾第一次知道時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裏哄了好久,雄鷹般的男人,還破天荒地為我掉了幾滴眼淚。
他說會用一生來治愈我。
如今卻血淋淋地把事實說出來,說給插足我們感情的第三者聽。
字字誅心。
句句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