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顧及我懷著孩子,沒有再打我。
隻是讓我在生產前不必再出門了。
想到同村人莫名的態度,我還是點頭了。
每天好吃好喝,除了那杯越來越腥的液體。
見我最近很聽話,婆婆不再監督我喝下。
估計她也不想再被我灌了。
每次我都偷偷倒在瓶子裏藏起來。
這樣也不浪費。
肚子越來越大了,我摸著毫無胎動的肚子臉上很平靜。
畢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懷了個啥。
隻是胳膊上越來越癢了,撓破了也不見一滴鮮血。
好像凝固的紅寶石一樣,很詭異。
但除了胳膊其餘都還正常。
希望是我的錯覺吧。
很快到了生產那日,石材請了村裏最好的榴產婆為我接生。
可婆婆卻率先端給我一杯黑紅黑紅的液體。
「最後一杯了。」
我疼的迷迷糊糊「生完……再喝吧,我怕……我一會……沒力氣。」
「也行。」
婆婆妥協了,對著榴產婆笑的諂媚「我家白玉交給您了」邊說邊塞了一個微鼓的紅包「一點心意,給我大孫子討個彩頭。」
榴產婆手一捏滿意的塞進口袋「放心,這胎肯定是個男娃。」
「那就太好了!」婆婆高興的直拍手跑出去給兒子分享喜悅。
榴產婆剛進來我就聞到一股果香,特別的好聞。
全身輕飄飄的,似乎融於天地之間。
「嘖,是個女娃。」榴產婆的話把我驚醒。
我生了?
明明一點感覺都沒有。
「白玉,你個母雞下蛋都下不好!」婆婆上來打了我一巴掌。
「對不起,媽。」我捂住臉希翼的望著石材。
他別過臉不敢看我,唯唯諾諾的跟在婆婆後麵。
「榴產婆怎麼還有看走眼的時候。」婆婆譏諷出聲。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的緣故」榴產婆沉思良久「下次再有你家第一個。」
「隻能這樣了。」婆婆不情願的送走榴產婆。
屋裏一片寂靜,我抱著女嬰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孩子身上果香濃鬱仿佛剛剛采摘下的新鮮石榴讓人垂涎欲滴。
「別看了,一個賠錢貨而已。」婆婆奪下孩子塞給石材「好好休息,下次必須是男娃。」
「讓我抱抱她,她還沒有取名……」我跌下床鋪拽住石材。
「媽,要不算了吧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石材為難的看著婆婆。
「哼,錯過這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婆婆不容分說的搶過孩子「白玉,這是命!」
半夜,屋外鏟土聲把我吵醒。
黑暗中兩個黑影哼哧哼哧的挖著什麼。
我透過窗戶想看的清楚些。
「白玉,怎麼還不睡!」婆婆笑容猙獰帶土的雙手死死扒著窗戶。
「啊!媽,現在就睡。」
我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閉緊窗戶躺在床上,催促自己趕快入睡。
畢竟窗外的人影仍然牢牢站著。
鏟土聲更大了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叫喊聲。
我不看、不聽隻能緊緊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