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今年四歲半,長得和顧澤顧遠兄弟倆一般高。
不過這孩子光長個子,智力卻沒跟著同步發展,四歲多了還不認人,更別提說出一段完整清晰的話了,仿佛他圓圓身體上長著的大腦袋裏裝的隻有吃一個字。
沈家人對此絲毫不以為意,沈老婆子還對自家重孫又高又壯的身形頗為自豪。
甚至就連金寶沒吃飽飯,氣得將她的頭發薅禿了一大塊這件事兒也能成為她在村裏人炫耀的談資。
她嫌棄原主的弟弟是個傻子,卻將金寶捧在掌心裏頭當做寶貝。
要不是知道沈老婆子之所以厭惡原主這一房,是因為原主的爹沈大江是個瘸子,沈蕎都要懷疑沈大江是沈老婆子撿回來的了。
結合原主腦海中和金寶相關的記憶,沈蕎覺得金寶要是放在她穿來的年代,八成可以確診是個超雄兒。
不過身處這個朝代,人們自然對此沒有任何認識,沈老婆子還將自家孫子的易怒當成是男子氣概呢。
對此沈蕎表示,盲,都盲點好。
一進顧家的小院,金寶便聞到了空氣中飯菜的香味。
沈老婆子忙著和沈蕎吵架,他便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覓食之旅。
反正之前每次來顧家,不管他做什麼,祖奶奶都隻會誇他是個好孩子。
金寶腦袋不靈光,嗅覺卻敏銳,他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在了廚房門外的小桌上。
小桌旁,顧遠正護著顧安安,生怕年紀最小的妹妹受到一絲傷害。
顧澤則負責守護桌上的碗筷,他一個反應不及,就讓金寶抓住了盛蝦仁炒蛋的盤子。
盤子裏麵的菜已經被眾人吃得幹幹淨淨,盤子上卻殘留了一些豬油,聞著上麵的香味,金寶饞得伸出了舌頭。
沒等沈蕎出言阻止,這個盤子便遭了金寶的“毒舌”,看著陽光下盤子上掛著的晶瑩剔透的口水,沈蕎隻覺得頭皮發麻。
這盤子臟了嗚嗚嗚。
原主是個敗家玩意兒,顧家的鍋碗瓢盆都讓沈老婆子拿了不少回去,這已經是顧家唯一一個好盤子了。
可現在沈蕎隻想將這個盤子扣在沈老婆子臉上,最好再狠狠地按幾下,讓她和她寶貝重孫的口水好好親密接觸一番。
金寶哪裏在乎別人的想法,他抬起黑胖的小手就要去拿顧安安剩下的半碗蒸蛋,顧澤搶先一步端起碗,將剩下的蒸蛋全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裏。
金寶見自己到嘴的好吃的沒了,立刻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沈蕎隻想說一聲爽,雖然是剩菜,但她就算是倒給野狗吃,也不想給沈家的這些人占便宜。
此時此刻,她隻想發自內心地想給顧澤點個讚。
別看金寶還是個孩子,之前他和沈老婆子一起來顧家的時候,可沒少欺負顧安安。
之前他還因為要搶顧安安手裏的野果子吃,抓傷了顧安安的臉,還好沒有留下疤,不然又奶又可愛的小丫頭破了相,沈蕎得心疼死。
對於這樣一個天生的壞種,沈蕎生不出一絲可憐。
沈老婆子見金寶哭了,顧不上和沈蕎多說便衝到了金寶旁邊。
見沈老婆子來給自己撐腰,金寶哭得聲音愈發響亮。
整個顧家上空都回蕩著他野鴨叫聲般難聽的哭聲。
沈老婆子靠近了小桌,也聞見了盤碗中散發出的豬油和雞蛋的香味,她吃力地將金寶抱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沈蕎,“你這個賤人,雞蛋這麼金貴的好東西,你也敢帶著這群沒娘的小野種一起吃?”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看我怎麼管教你......”
似乎是被沈蕎的“叛逆”舉動氣到了,沈老婆子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我要不要被管教,就不勞奶奶您操心了。您還是想想該怎麼應付官差吧。”
沈蕎不緊不慢地打斷了沈老婆子的話。
她有點累了,從穿進這個世界到現在,她一刻都沒休息過。
她還想早點打發走兩人,好去研究一下自己的空間呢。
她總覺得自己的空間好像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