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一路疾馳,往邊疆趕去,男兒之心,精忠報國能征戰沙場也是件痛快淋漓的事情。
不多幾日,一路馬不停蹄,帶著先頭騎兵部隊便已到離邊疆不遠處的沛關要塞。城池之上早已站立著前來迎接的南將軍。
靖王部隊剛到城門之前,南將軍便下令,開啟城門迎接靖王。接著便給靖王接風洗塵。
酒席之上,南將軍道:“此次靖王親征,必能打敗賊軍!”習武之人本就盛行豪爽,直話直說,然而對靖王此番前來征戰之事不屑一顧的將領也大有人在。一旁的車校尉不禁冷哼一聲:“我見也未必,王爺平時在府裏瀟灑玩樂的時候又怎知我等拚死沙場的場景,如今前來,對戰況一無所知,更無任何經驗,到時候被賊兵所擒我登可顧忌不了!”
話音剛落王爺身邊的劍落便大聲吼道:“你可不要出言不遜,胡言亂語。王爺自然無行軍打仗的經驗,那誰天生下來就是有的?王爺的刻苦用心你又怎麼知曉,王爺的文韜武略又豈是你能相提並論的。”
車校尉一聽火氣更旺,剛欲反駁,一旁南將軍出來打了圓場:“劍侍衛所言極是,車校尉莫要無禮,還不快向王爺賠禮!”
車校尉不禁不屑,冷哼一聲,扔下酒杯起身走出門去。南將軍喝住也不管用。其他將領紛紛沉默不語,氣氛甚是尷尬。南將軍隻能向王爺賠禮道歉:“忘王爺贖罪,都怪末將平時管教不嚴,才會使他如此囂張,待會頂頂重罰於他。”
靖王此刻心中又如何不知,像車校尉這種心理的將領大有人在!突然空降了一個毫無任何經驗的顯貴,平日裏被人所關注的隻有錦衣玉食,應有盡有。如今難免會引起他人的猜疑,跟著一個平日裏隻知吃喝玩樂的王爺打仗,誰又有心信服。
靖王歎了口氣道:“莫要責罰於他,車校尉也是快人快語,性情豪爽,直言自己的想法罷了,與這種人交談一點都不用費心,更何況車校尉所擔心的也不無道理。”隨即加重了語氣道:“但是本王此番前來,並不是嬉戲玩耍,而是要討伐賊兵!奪回要塞!還望今後眾將通力合作,一起擊潰賊兵!”堂下將領聞此言紛紛點頭,舉杯,一飲而盡。
吃飽喝足,靖王在一士兵的帶領下來到屋內休息,“此時天色已晚,望王爺早些休息。”士兵退門而出。靖王卻並無休息之意,叫住士兵,問道:“可否將近日戰況與我細說一下,以便思考應對之事。”士兵抬頭望向靖王,見靖王器宇軒昂的臉上透著堅定與威武。士兵不禁看呆了眼,靖王笑著又重問了一遍,這才使得士兵醒悟過來,連忙道是。便一一訴說起來。
此處往前不久便到潼關,不久前賊兵大舉進攻數月,彭將軍死守城池,無奈最終被攻破,潼關失守,彭將軍身首異處。關將軍帶著殘餘部下退回此處潼關。靖王又命劍落拿來此處地圖,潼關坐落在兩山之間,峽穀之中。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位置,本是易守難攻之地,如今卻被敵軍所占,要攻取隻頗費周折。靖王想到此處不禁皺起眉頭,細細思索。
已經夜深,劍落不忍王爺如此操勞,勸道,“王爺,明日還要領兵打仗,今夜應盡快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更操勝券。”靖王淡然一笑,放下地圖戰況情報,並不寬衣解帶,便驟然睡去。
賊軍果然得寸進尺,第二日天還剛亮,便早已在關外叫陣。
靖王第一時間便迅速起床召集將領。問道:“賊軍已至,不知眾將有何看法。”車校尉不由哼了一聲,不屑道:“王爺既然文韜武略,那就一個人帶兵殺出去,殺個片甲不留再回來唄!”
劍落剛欲嗬斥,南將軍便大聲,道:“戰場之事,豈容兒戲,對王爺如此不敬,來人!軍法伺候,五十大板!”
靖王也不製止,一旁彭將軍道:“王爺此乃用人之際,車校尉雖有言語頂撞,但仍望王爺顧及大局,從輕發落。”眾將紛紛點頭。
王爺笑而不語,一旁劍落道:“軍中無兒戲,若是誰都敢對王爺不敬,那豈不是亂了章法,這種人怎麼能留!”
“望王爺三思!”眾將領異口同聲道。
靖王這時發了話:“身為我軍統帥,本王既然還不曾展示自己的能力,也不能強迫眾軍信服,車校尉雖是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是!對於下級與自己上級的對話如此,將來還不反上了天!本王念在值此用人之際,並不追究責任,但避免後患,令眾將士知道軍法所在!來人,把車校尉拉出去責打二十大板!”
“是!”在車校尉的不滿聲中兩名士兵前來架出去,重重責打,皮開肉綻。靖王轉頭望向眾將士,一一掃過,麵容露出英氣使人不敢直視。此時彭將軍站出來道:“回王爺,賊軍大舉進攻,早已醞釀許久,蓄勢而發,我等兵力懸殊,加之此關卡乃易守難攻之地。我軍可暫時高掛免戰牌,等待賊軍鬆懈再出其不意,反攻之。”一旁彭將軍一聽,立馬道:“不可!賊軍蓄勢而發,又哪會有鬆懈之理,如今王爺已領精銳前來,應該乘此機會出門迎戰,殺殺賊兵的士氣!”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叫好。
靖王沉思一會,便道:“依南將軍所言,高掛免戰牌!”
“王爺!”眾將領一片驚呼聲中,夾雜著複雜的情感,難道王爺真是貪生怕死之人?一聲令下,任眾將領如何訴說,靖王依舊主意不改。
眾將散去,免戰牌高掛,任由賊軍如何喊罵,無絲毫動靜。劍落不解問道:“王爺為何如此?”
王爺笑望著劍落吩咐道:“速派多人散布傳言就說,車校尉見本王驕縱跋扈,亂下指令,出言不敬,遂發生爭執。當重撕破臉麵,與我爭執,被我重重責打。”劍落一聽釋然道:“王爺!你這是想......”王爺笑道:“我這會還要去看望下車校尉啊。”說罷,便徑直朝著車校尉房中走去。
此時車校尉正趴在床上,屁股已然血肉模糊。上了點藥還不能坐。聽到靖王命令掛起免戰牌,不由心頭一怒,罵道:“還是個王爺,果然也是個貪生怕死的種!”一直喋喋不休的罵著。突然門被推開,靖王走進屋內,給車校尉上藥的士兵一見,立馬跪下,稱道:“參見王爺!”
王爺笑道:“如今在軍中我已不是王爺,隻是一個討伐賊軍跟你們一樣的士兵!”車校尉聽此不禁冷哼不語。
靖王使得士兵出去,屋內隻剩下車校尉與靖王。靖王坐於椅上,對著車校尉道:“車校尉果然是豪爽之人,令在下佩服。”車校尉冷漠轉頭不語。“在下想請車校尉幫個忙!”靖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車校尉頓了頓誠懇地說道,“此時關乎此戰之成敗,望車校尉細細斟酌。”
“哦?”車校尉轉頭望向靖王,他不知道麵前之人究竟有何破敵良策。靖王望著車校尉,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已派人散步你我不和的謠言,此時我也已軍法處置於你,我們為何不來就此上演個苦肉計?”
車校尉已然明了靖王心中所想:“王爺你是說......”靖王又道:“不過此去尚是危險,若是車校尉有所顧慮,在下並不強求。”車校尉一聽,頓時心中心血澎湃,起身道:“大丈夫本該馳騁沙場,此去關乎此戰之勝敗,末將一定不負王爺所托!”靖王笑道:“如此甚好!”
又過幾日,依舊免戰,傳言已經深深流入敵方陣營。一夜,被賊軍所占門外出現了兩個人影正攙扶著另外一個一瘸一拐地走來。賊軍哨兵叫大喝:“來者何人?”此人正是車校尉,大喊道:“在下乃原我軍校尉。由於與那驕縱蠻橫又貪生怕死的王爺關係破裂了,他想殺我,我施謀逃出,特意來見你軍首領!”賊軍士兵道:“你先等著!我前去通報!”良久還未回複。此時三兩追兵已至,朝著車校尉以及兩個隨從攻擊。雖然車校尉有傷在身行動不便,但又哪豈是普通小兵所能抵擋!很快便擊殺之。
此幕已被敵軍首領在城上暗處所見,不遠處靖王大批追兵又從身後追來,大聲喊叫捉拿叛賊車校尉。車校尉見此急忙大喊:“速速叫你軍首領前來!在下走投無路真心投靠!如有半句假話立馬身首異處!”
大批追兵前來,車校尉已到城門前,追兵氣勢洶洶地欲上前擊殺。就在此時敵軍城門打開衝出一隊士兵,朝著追兵殺來。“速速撤退!”見此不知誰喊了一句,扛起先前三具士兵身體迅速撤回。已然消失在賊兵視野,那原先被擊殺的士兵也蘇醒過來!此時,車校尉已被賊軍請入軍中。賊軍首領目睹車校尉親手擊殺追兵已對車校尉信任過半。笑道:“車校尉英勇神武,恕在下開門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