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序終於回來了。
臉上有幾道傷痕,應該是被揍的。
他滿臉疲憊地走到沙發前,坐下,掏出煙沉默地抽起來。
我還是穿著婚禮上那件婚紗,轉頭看向他,問:“婚禮還繼續嗎?”
宋序吐了口煙,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看不清眼裏的情緒。
“鬧成這樣,你還想結婚?”
我笑了一下。
“想。”
宋序突然站起,走過來抓著我的肩質問:“為了搶走我,你就一直威脅意暖不要靠近我,拿我們的照片和視頻刺激她是嗎?”
他說的這些我做過,但也隻是單純的分享。
程意暖在我和宋序交往後也交了男友,總是跑來問我的感情狀況,我以為她對宋序死心了,卻沒想到利用我完成了她的計劃。
他嚷道:“是不是!”
“程意暖沒有邊界感,我提醒一下她不對嗎?”
我揚起頭問他。
宋序用力甩開我,眸中的厭惡就像在看垃圾:“敏感,陰暗,嫉妒,這些年你哪一點改變了!”
“你就不能像意暖一樣,溫暖,善良一點嗎?”
他的吼叫讓我短暫耳鳴,我平靜地問道:“因為我不按照你期待的樣子去生活,這是你當眾出軌的理由?”
宋序臉色發青,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程意暖的聲音透過聽筒焦急地傳來。
“阿序哥哥,有個人在開車門,我好害怕......”
宋序毫不猶豫地轉身,我抓住了他。
“宋序,你不離開,我會原諒你。”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今天這個結果是為了讓你記住,不屬於你的東西,搶不過來。”
原來,和我結婚也是給我的一個教訓。
我坐在客廳,一直到天亮。
想不通的事在這幾個小時裏也想通了。
如果他喜歡我,不會因為看著我默默喜歡他八年,而不來主動告訴我:我喜歡你。
原來不是因為“喜歡”,是長輩眼中的“合適”。
我迅速收拾行李離開了宋序的家。
幸好我們先辦婚禮,後領結婚證。
現在結束,沒有離婚成本。
我也沒回我爸的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喬語一直給我發信息,問我怎麼樣了。
我回複她:分了。
同時發了一條朋友圈:婚禮不作數,姐恢複單身。
剛發就人秒讚。
我定睛一看,是遲屹。
他和宋序是死對頭,見麵就掐,最喜歡看對方倒黴或出醜。
我把他拉黑了。
結果這人拉個群,在群裏問我為什麼拉黑他。
我:和他有關係的人我都會拉黑。
遲屹:我和他沒關係。
遲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拉回我。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也對,就拉回了他。
第二天,我約了喬語在酒吧見麵,剛進去就遇見了程意暖的姐妹團。
看到我端著酒杯過來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剛結婚的程大小姐嗎?新婚第一天就來泡吧啊。”
“該不會老公跟別人跑了吧哈哈哈。”
我抓過她手裏的酒杯,潑向她的臉:“我和你熟嗎?”
女人淋得像個落湯雞。
原地尖叫。
狠狠地瞪著我。
“你竟敢潑我!”
喬語把我拉到身後,繼續懟:“嘴閑就去舔馬桶,腦子沒有東西就裝點水,蠢得像豬狗雜交品。”
她痛痛快快罵完,我帶頭鼓掌。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軟綿綿的聲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