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爵似乎是沒注意到電梯口站著的莊晚晴,和陸耀斯簡單告別後,帶著心情頗好的陸熙苒進了前麵的用餐區。
“讓你久等了。”
莊晚晴看陸耀斯向自己走過來,扯起嘴角,歉意的笑笑。
陸耀斯極為細心的讓客房給她準備了換洗衣服,避免了她的尷尬。
“紳士等美麗的小姐,多久都不久。”陸耀斯輕個響指,立馬有黑色西裝男子提著個行李箱走過來。
“物歸原主,檢查一下,缺不缺東西。”
“不用檢查。”莊晚晴接過行李箱,心中重重鬆口氣,好在有驚無險。她攏起耳邊碎發,提出了要離開的意思,陸耀斯身邊的男子立馬退出大廳,他趁勢聳聳肩,“司機已經去準備車了。”
這麼多年過來,她習慣了堅強,突然被一個陌生人用心照顧著,讓她的心起了一絲漣漪。
陸耀斯看她低下頭,似乎是在猶豫,再抬頭時,清秀麵容上是輕柔的微笑,帶著真情實感,不同於剛剛刻意保持距離的禮貌。
“不能再麻煩先生了。”
“好像是你的手機響了。”陸耀斯沒有正麵回應她的話,推了推眼鏡框提醒莊晚晴包裏傳來的鈴聲。
他紳士一笑,退後幾步看向大廳的魚缸,給莊晚晴足夠的私人空間接電話,盡顯紳士風度。
手機確實在震動著,她頓了頓才滑向接通鍵。
“你當我是死人嗎?”極寒的冷氣從電話裏也一絲絲冒出來,厲南爵逐字逐句,戾氣十足,似乎是隻要再稍稍一動怒,連莊晚晴手中的手機也會片刻冰凍。
沒等莊晚晴反應過來,電話裏又傳來低低的吼聲,“現在就給我出來!”
“嘟嘟嘟......”
厲南爵摔了電話。
莊晚晴攥著手機,下意識看向酒店旋轉門,她分明看見厲南爵帶著陸熙苒去吃飯了。
“告訴我地址,我送小姐回去。”陸耀斯適時上前,詢問著有些愣神的莊晚晴。
“我自己可以回去。”
莊晚晴換隻手提行李箱,抬腳要走。
這一細小動作被陸耀斯察覺,他拿過行李箱,故作幽默道,“一點表現的機會都不給我,小姐有點絕情哦。”
莊晚晴不好再拒絕,二人慢慢走向酒店門口。
奢華而又不失格調的黑色加長賓利霸占了酒店正門口的最佳位置,陸耀斯的布加迪委屈的停在後麵。
如果陸耀斯知道,其實是布加迪先停在酒店門口,被後來的厲南爵強勢逼停在身後時,估計臉色要十分好看。
“我先走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莊晚晴彎了彎身子以示謝意。
他把行李交給賓利下來的司機,幽深的眸子眯眼看著車窗裏靜坐的男人,勾著邪魅笑意在莊晚晴耳邊輕輕耳語一句。
“為這麼美麗的小姐效勞,是陸某人的榮幸。”
厲南爵的占有欲瞬間被挑起。
“回別墅。”他甩句話給司機,冷著臉一言不發。
莊晚晴知道厲南爵現在心情不好,幹脆不去撞槍口。
她盯著手心的手機發呆,腦海裏一遍遍回放著今天發生的事,思緒極亂。
秦嵐步步緊逼想趕她離開,陸熙苒似乎也打定要和厲南爵結婚,還有有些示好過頭的陸耀斯,情況似乎越來越混亂了。
但是女兒朵朵的病情刻不容緩,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退縮!
忽的,莊晚晴眼前一模糊,她的手機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厲南爵攥著手機,看她緊張的神情,臉上的冷笑蔓延開來。
“在等電話嗎?沈寒還是陸耀斯?”
莊晚晴深吸口氣,看向厲南爵的倔強瞳孔掙紮了一陣後黯淡下來,她低下頭沉默不言。
又是這幅樣子!
厲南爵看她安靜的模樣,直覺得心口堵著團火,恨不得宰了這個女人泄憤!
一聲不響的回國來,楚楚可憐的求複合,他以為她是真的回頭了,沒想到居然還可笑的和小白臉保持聯係!
怎麼?嫌他這個綠帽子戴的還不夠高嗎?
連陸耀斯都勾搭上了!
“告訴我,他有沒有碰你?”厲南爵青筋暴起的抬起莊晚晴下顎,強硬的讓她直視著自己。
她心中一揪,厲南爵開口就問這樣的問題,三年前所謂的出軌場麵,到底讓他把自己看低到什麼地步。
“沒有。”莊晚晴躲開了他的眼睛,聲音極低。
車子在這時停了下來,厲南爵鬆了手,整理衣衫出去。
上車前陸耀斯親近莊晚晴的動作擺明了是挑釁他厲南爵。
莊氏沒落以後,C市也唯有陸氏集團能與厲氏比肩了,他知道陸耀斯一直把自己當做競爭對手。
那男人精明的很,野心夠大,隻不過沒有十成把握扳倒自己,所以才隱忍著和平相處,退居C市集團第二位。
厲南爵沒興趣和他爭,隻要他繼續夾緊尾巴做人,那就相安無事。但是今天,陸耀斯的心計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陸氏集團還能不能繼續存在,就要看他心情了。
“我不會住在這裏。”
下了車,莊晚晴才意識到厲南爵又帶她回了別墅。
秦嵐口中的所謂“婚房”。
她站在院子門口不動,緊緊攥著行李箱,看著厲南爵大步前進的步伐篤定的開了口。
厲南爵回過頭,麵無表情的扯了扯領帶,毫無征兆的上前橫抱起了莊晚晴。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你要做什麼?你放我下來!”莊晚晴被他肩膀硌的胸口生疼,可他直接無視莊晚晴的呼喊,一腳踹開了別墅的大門。
在清掃別墅的中年婦女見到厲南爵怒氣衝衝的模樣,懷裏還有個女人,嚇得連忙低頭。
“誰讓你進來的?”厲南爵冷著臉看向中年婦女,他早就吩咐過助理,誰都不準打擾莊晚晴。
“老......老夫人。”婦女緊張的拉扯著圍裙邊,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出去!”
厲南爵瞥了眼中年婦女小跑離開的背影,已經猜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厲南爵轉過頭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莊晚晴,她自從看到屋裏有人以後就乖了,安安靜靜把頭埋在自己懷裏。
“你先放我下來行不行?”莊晚晴幾乎可以他溫暖胸膛傳來穩重有力的心跳聲,不知怎麼,自己的心跳似乎卻不規律起來。
厲南爵把她按進懷裏,大步向二樓臥室而去,“不行!老實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
“沒什麼好說的,你讓我離開吧,我一秒也不想多待。”
“你沒有資格叫停遊戲。”
厲南爵踹開臥室門,把莊晚晴摔在床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欺身而上,“說吧,我給你機會坦白。”
“厲南爵,你拿你媽準備給未來兒媳婦的婚房讓我住,到底誰需要坦白?”
厲南爵聽了這話,戲謔的輕笑一聲,勾起的唇角透著股沉穩不驚的玩味。
既然不明白,他也懶得解釋,而且他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陸耀斯呢?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我......”
她想把遇見飛車賊時的害怕告訴他,她想把跌落在地時的疼痛告訴他,她想把看見陸熙苒和他並肩時的酸澀告訴他。
可是,有用嗎?
她定了定神,把混亂的思緒壓了下去。
二樓臥室的光線極好,莊晚晴把厲南爵瞳孔裏壓抑著的異樣情愫看的一清二楚。
她胸前的衣服紐扣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掙開了好幾顆,白色身姿隱約可見,所以,他若有若無的視線是在看那裏?
“今天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他人很好,帶我去酒店是換衣服,我的衣服......”莊晚晴欲言又止。
“衣服怎麼了?”厲南爵抓著她的手腕,不知不覺間加重了力量。
莊晚晴吃痛,卻隱忍著,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摔了一跤,衣服壞得沒辦法穿了。”
吞吞吐吐的話語,讓厲南爵的大腦裏瞬間腦補了莊晚晴半露著身體,害怕無助的表情被另一個男人看光的場景!
“好!很好!”
厲南爵不怒反笑,鬆了莊晚晴的手,“女人蠢起來,還真是沒邊。”
早該明白的,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心軟。
“你別走!”
莊晚晴見厲南爵起身,連忙抱住他腰肢,眸子裏冒著些霧氣。
厲南爵明顯楞住了,他想推開莊晚晴,兩手僵在半空。
這是莊晚晴第一次示弱。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我出了別墅就遇到了飛車賊,他們搶了我行李箱,是陸耀斯幫我拿回了行李箱,去酒店換衣服他也是在大廳等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說至最後,莊晚晴強硬吞下去的委屈也一並溢到了眼眶裏,她把臉蹭到厲南爵堅挺的腰肢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別不要我。”
短短四個字,卻在他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約莫是幾分鐘後,厲南爵他回過身,捧起莊晚晴哭花的臉,目光深邃,聲音挫敗極了。
“除了我自己,誰都沒有資格質疑或是更改我的選擇。”
莊晚晴抹抹眼角的淚水,等著他的下文。
“我們在三年前就結束了。”
嗡的一聲,莊晚晴大腦空白,整個人沒了主心骨一般呆呆看著厲南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