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天地被雨幕連成一片。
莊晚晴哆嗦著跑進別墅,縱使有厲南爵的外套加身,她還是覺得冷,小腹也隱隱有些不舒服。
她利索的脫下外套,鑽進洗手間找幹毛巾擦身子。
忽的,她擦頭發的動作僵住了。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好像開著!
可能遭賊了!
莊晚晴進別墅的聲音那麼大,小偷難道沒聽到嗎?
短暫的思考後,莊晚晴決定出去探探情況,她不能坐以待斃,如果被小偷先發現了自己的行蹤,結果可就不好說了,萬一對方是個彪形大漢,想殺人滅口豈不是輕而易舉?
偌大的別墅此刻安靜無比,莊晚晴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劇烈的心跳聲。
她赤腳小心翼翼越過走廊,伸出頭去看客廳有沒有人。
如果客廳沒人,她就跑出去叫保安!
如果有人,隻能仰仗她手裏的馬桶刷了......
莊晚晴沒看錯,客廳的燈果然亮著,客廳也真真切切的坐著一個人。
隻是這個人的後背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
“厲南爵!”莊晚晴氣憤的吼著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男人,害她白白心驚一場!
同床共枕三年的人,她不會認錯!
果不其然,厲南爵漫不經心的轉過身,深邃的目光直直盯著橫眉豎眼的莊晚晴。
眼神裏的意味似乎有些不對。
莊晚晴也顧不上他那奇怪的目光,舉著馬桶刷就想呼他一臉!
“舍得回來了。”他語氣不鹹不淡,再次撇了莊晚晴一眼後,才回過身繼續抱著筆記本辦公。
“你別每次都神出鬼沒的好不好!”
“這棟別墅的戶主是我,進出由我自己決定。”厲南爵敲擊著筆記本鍵盤,漫不經心的反駁一句。
“行,你是老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莊晚晴氣呼呼的回了洗手間,放下馬桶刷,瞧見鏡子裏的渾身濕透的人兒,噌的一臉通紅。
難怪厲南爵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任誰也不可能正常。
護士服因為濕了的緣故,緊緊貼在莊晚晴身上,衣服材料本就輕薄,現在看起來內衣的紋路更是清晰可見,暴露在外的還有她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
洗手間外,厲南爵思緒不寧,他的腦海裏也時不時的冒出莊晚晴穿護士服的模樣。
因為直接趕來了莊晚晴別墅,所以很重要的會議也沒開,厲南爵必須要把會議上的文件處理完。
他點開電視機,隨便按了個台,電視裏鋪天蓋地的廣告終於蓋住了洗手間內淅淅瀝瀝的水聲。
“啊!”忽的,傳來一聲驚呼。
是洗手間裏傳出來的聲音!
厲南爵放下筆記本就跑到了洗手間門前,他想要衝進去,忽的在擰動門把手的最後關頭又止住了動作。
他緊了緊拳頭,沉聲道,“莊晚晴你怎麼了?”
“不小心扭到腳了,好痛。”她的聲音帶點哭腔,似乎受傷很嚴重。
“你試著活動腳踝,告訴我感受。”
厲南爵劍眉緊皺,停留在門把手的寬厚手掌好像隨時會失控做出違背他本心的事情。
不一會兒,洗手間內莊晚晴的哀嚎就傳了出來,“根本沒辦法活動,一動就好痛啊。”
“我去叫醫生!”他似乎是做好了決定,丟下這句話就往外走。
“厲南爵你別走!我的腿......啊!好痛啊!”
莊晚晴肝腸寸斷的慘叫聲還沒完,就聽“嘭”的一聲,洗手間的門就被踹開了!
霧氣騰騰的洗手間內,莊晚晴半裹著浴巾蹲坐在地上,紅潤的小臉絲毫不見痛苦之意,甚至還有一絲小狡猾的意味。
“這就是你所謂的扭到腳了?”
厲南爵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他目光如炬,盯著神態輕鬆的莊晚晴,恨不得吞了她。
他就不該信這女人的話!滿口謊言!
“真的扭到腳了,你看,都有點腫了。”莊晚晴作勢站起身來,要抬腳給厲南爵看。
誰想,她純白色的浴巾就毫無征兆的順著她的動作滑了下來。
莊晚晴剛剛沐浴過的身體還冒著些許熱氣,縈繞在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她未擦幹的發絲還掛著些水珠,時不時落下一滴,然後在肩上悄然散開。
厲南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也有些直了,瞬間覺得氣血上湧。
“知道麼,你這是在玩火。”他聲音沙啞,勾著邪魅的笑慢慢逼近莊晚晴。
她退到牆角,無路可退,隻得捂住重點部位,身體微微顫抖,洗手間的門被厲南爵踹開,熱氣也全跑了出去。
厲南爵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偏偏這猶如無助小貓咪般的動作撩起了他體內的火苗,他修長的手指抬起莊晚晴白皙下顎,讓她直視著自己。
“你勾引我?”他輕呼一口氣,眯眼看著莊晚晴。
厲南爵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隻消莊晚晴再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可能就會把她撕得粉粹。
“你有什麼證據斷定是我勾引你?”莊晚晴佯裝惱怒,撇了撇嘴,對厲南爵灼熱的目光視若無睹,繼續說道,“我看是你故意接近我吧。第一,你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的情況下闖進了浴室,第二,你在——”
“唔......”莊晚晴的話還沒有說完,伶俐的櫻唇就被一片柔軟覆蓋住,緊接而來的是包裹她身心的熱度!
“小妖精。”他呼吸粗重,勾起的唇角意味深長。
“我是妖精,那你就是撒旦,魔鬼。”
莊晚晴也笑了笑,隻是有些氣短,她抓住洗手台的邊角,陶瓷器皿的涼意讓她稍稍有些鎮定。
沒錯,當她意識到厲南爵從假裝扭傷腳到浴巾滑落,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
厲南爵扯過浴巾在她身上披好,不由分說的就橫腰抱起她要出去。
莊晚晴緊張的連忙出口阻止,“哪兒都不去。”
先前幾次的意外讓莊晚晴有些怕了,她想要得到他!就在此時此地!
最重要的,莊晚晴怕自己會反悔,所以她不可以給自己留絲毫的考慮空間。
她單手勾住厲南爵脖子,另一隻手開始解他的襯衫。
可是襯衫的紐扣卻遲遲不肯鬆懈,她氣急,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笨貓,讓我來教你。”厲南爵邪氣一笑,把她放到洗手台上,大力的扯掉了身上的束縛之物。
洗手間的霧氣漸漸散了去,溫度卻一直飆高。
“別!”莊晚晴忽然在最後關頭抓住他的手,如貓般的瞳孔裏有些霧氣,呼吸急促。
“跟我玩迂回戰術麼?”厲南爵輕笑一聲,堵住她的唇。
男人們都說,深愛之人的感覺如同故鄉,讓你日夜思念它給予你那一種心安踏實的感覺。
他們一別就是三年,這故鄉的滋味,厲南爵也是斷了整整三年,怎麼能叫他不思念。
他已經思念的瘋狂了!
“求你!別這樣!”她聲音有些緊張,厲南爵凶猛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但她這隻弱小的貓咪卻不能為他解了思念這顆毒藥。
“別鬧。”厲南爵低低呢喃了一句,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些慍怒。
“我來大姨媽了!”
倏地,厲南爵僵了。
莊晚晴心驚膽戰的看著厲南爵,她的內心是拒絕的,女人特殊時期做這種事情,不但中獎幾率不高,而且很傷身子。
其實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為了朵朵,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她都願意嘗試。
現在的問題是,燈開著,如果厲南爵看見自己的痕跡怎麼辦?
她生朵朵是順產......
她原本計劃是等到進入正題時就把燈關了,但現在關未免也太突兀了吧。
室內的氣溫驟降,莊晚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麵對著這個男人的深情,她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再提醒一遍自己現在的狀況。
“吧唧。”
輕輕的,柔柔的,厲南爵在她小腹處落了一個吻。
“你......”莊晚晴一時語塞。
厲南爵的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她手足無措。
“好好休息。”他拿過身後的浴巾蓋在莊晚晴身上,再抬頭又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淡漠模樣。
“對不起,我......”
莊晚晴懊惱的捂住臉,遮住自己紅了的眼眶。
她不知道這句對不起是對女兒的歉意,還是對自己做這些事的羞愧,也或許是她承受不起這個男人的溫柔。
“你情我願的事,不必道歉。”
厲南爵拉過一條浴巾給自己圍上,黯淡的眸子看了一眼弓著身子的莊晚晴,心中頗不是滋味。
“我去洗個澡。”
莊晚晴聽著厲南爵的步伐漸漸走遠,抱著自己看牆壁上的圖畫發呆,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