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內,他劍眉輕皺,深邃眸子緊緊盯著電腦屏幕,手中的玄色鋼筆不停轉動著。
他的私人郵箱裏,未讀郵件一封一封累積,長達三年。
郵件內容是他吩咐私家偵探記錄莊晚晴生的生活狀況,從第一年的一周一封,到現在的三個月一封,卻也是累積了十幾頁。
他一封也沒有點開過,這就是厲南爵給這段感情最好的答案,他都懶得再去叫停私家偵探。
忽的,鋼筆脫手而出,“啪嗒”一聲,動靜不大,卻讓厲南爵的心緒也因此變得煩躁起來。
直至他驅車橫衝直撞在繁華的街道上時,他才發覺自己今天的反常,隨即恨恨的猛拍一記方向盤,靠邊停車。
這個死女人,昨晚就該撞死她!
厲南爵瞟了後視鏡繁華的街景,有輛車雪佛蘭私家車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剛剛他緊急刹車,後麵的車就露出了馬腳,顯然,跟蹤的人是個門外漢。
他取出根雪茄點上,並不在意身後的人是誰,吞雲吐霧之間,因為莊晚晴突然回來而雜亂的思緒也慢慢冷靜下來。
辦了離婚手續,一切就都徹底結束,他如是告訴自己。
現在已經是正午,他開了SUV的天窗,在車上進行了一次視頻會議,把今天較為重要的事情處理完才驅車繼續前行。
低調的黑色SUV停在一個小酒吧門前,他要了一瓶酒。
很快有人上來搭訕,他借著酒意默許了妖嬈女子的過火動作,一切水到渠成般,厲南爵喝得爛醉被扶到酒吧附近的酒店裏。
“你可以離開了。”莊晚晴從包包裏掏出張卡遞給穿著暴露的女子。
沒錯,酒吧裏發生的事都是莊晚晴一手安排的,否則酒量不錯的厲南爵怎麼會輕易醉了呢。
隻要他想,任何事情都會在他掌控之中。
莊晚晴關上房門,迅速的脫掉外套,甩了鞋子,她不允許自己多想,哪怕是一秒都不行,她眼下隻能告訴自己,睡了他!
莊晚晴拿出早就準備好白色藥瓶,還是猶豫了。
第一次賣酒女下的藥會讓厲南爵手腳發軟猶如宿醉一般,而她手裏這瓶藥,吃了會讓人....。
莊晚晴手中握著藥瓶,輕輕坐到他身邊。
托藥物的福,他難得的真正睡著了,呼吸均勻,莊晚晴卻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三年,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若非要尋出點變化來,那就是他的眉宇,不複從前的肆意張揚,現在總是皺作一團。
這樣淡漠自傲的男子,她手裏的藥此刻像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如果今天真的用了這個藥,厲南爵醒來肯定會氣瘋吧。
算了,三年前兩個人做過那麼多次的事情,有什麼好緊張!
柔軟舒適的白色大床因為莊晚晴的加入而又凹陷進去一塊,她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蓋住小腹,那裏的烙印她一生記憶的疤痕。
因為緊張,莊晚晴微微有些顫抖,雖說男女之事她早就明白,但以前都是厲南爵如狼似虎的占有,莊晚晴隻負責嬌羞接受,哪兒輪到今天這樣的。
不管了!
“啪。”她關了燈,心一橫,眼睛一閉就吻上去!
莊晚晴的腦海裏,浮現的是稚嫩可愛女嬰微笑的模樣,那是她的女兒,朵朵。
當年厲南爵母親對她婚後久久不孕的事冷嘲熱諷,甚至動了換兒媳婦的念頭,誰能想到她一離開厲家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如果厲母看見朵朵一張天真可愛的臉蛋兒和厲南爵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時候,真不曉得她會是什麼反應。
淡淡的古龍香水夾著些尼古丁的味道,厲南爵的唇,還是當初的味道,卻又像少了些什麼。
昨晚厲南爵的占有幾乎是在發泄和報複,所以莊晚晴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這個男人滾燙體溫。
熟悉的氣息讓莊晚晴瞬間亂了分寸。
意識模糊的厲南爵自然也是嗅到了曖昧的氣息,他極為不情願睜開眼。
什麼也看不見,他索性又閉上眼,憑著感覺把身邊的人拽進懷裏。
如果說昨晚的親近她是屈辱和氣憤的,那今晚應該說是刺激忐忑的,她竟因厲南爵老練的挑撥而有所動容。
“別......”莊晚晴嚶嚀一聲。
燥熱的氣息近距離回旋在彼此的胸膛,還差一點,再近一點,莊晚晴的目的就達到了!
“告訴我,你想要幹什麼。”
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房間內顯得尤為突兀,他以高傲的姿態,意味深長的俯視她。
莊晚晴驚得瞪大眸子,柔若無骨的嬌軀直挺挺的僵住。
厲南爵醒了!
“隻要你說有什麼事,我就給你。”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插進她柔軟的發絲中,輕輕嗬一口氣,笑的邪魅,卻看不出半分情動的模樣。
“我......”
莊晚晴緊咬下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樣的詞語,她難以說出口。
“或者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目的,嗯?”她臉的溫度似乎又上升了幾度。
“我要做的,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和感受到的。”莊晚晴氣息紊亂,她抖索著身體,勾住厲南爵的脖子,閉眼又要吻上去。
她一定要達到目的。
“遊戲規則是你要親口對我說,你想要幹什麼。”
厲南爵修長手指堵住她湊上來的淡淡清香,揚起的眉宇滿是戲謔。
“我......我想要.....。”莊晚晴閉上眼,等待著狂風暴雨的來臨,隻有三個字,卻好像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
“莊晚晴,幾年不見,你就放蕩到了這個地步麼?”
厲南爵有多自傲,莊晚晴今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就讓他多窩火!
明明是莊晚晴主動勾搭的,現在卻一副被逼迫的樣子,當他是什麼?是不是等下走的時候還要甩錢給她?
厲南爵所了解的莊晚晴絕不是這樣,甘願放下自尊?
如果我說,我們的女兒朵朵得了重病,必須要和你再生一個孩子才能救他,你信嗎?思慮間,莊晚晴篤定的搖了搖頭,試圖收回纏在他腰上的手臂,卻被他強硬的扯住。
她越是沉默不言,厲南爵胸口的一團火就越燒越厲害,仿佛馬上就要波及整個床榻。
他想她開口,哪怕是謾罵,他起碼可以反駁,但是像現在這樣,一副倔強不從的模樣,讓一向處於主導地位的他無所適從!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莊晚晴還是感覺到了他深邃瞳孔的不屑。
如果放在從前,她還是厲家千金的莊晚晴,那不好意思,厲南爵可能要因為這句話在醫院趟上十天半個月。
現在?
“唔......”該死的!
厲南爵悶哼一聲,捂著身體趴在一邊疼的不能動彈。
趁著他鬆懈,莊晚晴迅速掙脫他的禁錮。
她粗喘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胡亂的扯好衣服,拔腿就要往外跑。
“莊晚晴,你逃不掉的。”
莊晚晴一怔,她看著床上厲南爵匍匐著的痛苦模樣,開口道,“我不逃,所以我更不會和你離婚。”
莊晚晴做不到心如止水的再和他發生關係,所以今天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下一次,無論這個男人是怎樣,她都要強勢撲倒!
打開的房門透進些光亮,如果莊晚晴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身後盯著她的眸子裏,掩藏的情緒絕不單單是憤怒那麼簡單。
很快,房間內又恢複寂靜。
其實莊晚晴下在他酒裏的藥,藥效根本就沒過,他是強撐著意識才清醒一點,身體卻誠實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所以莊晚晴輕而易舉的就傷到了他,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莊晚晴要跑卻不能阻攔。
約莫是過了十幾分鐘,厲南爵才勉強起身,他從雜亂的地毯上拿起自己的褲子,取出雪茄,點了一根。
他沒開燈,任由房間灰暗得看不見前方。
起初他以為跟蹤自己的人是蹩腳的小雜誌狗仔隊,直至他在車上開完視頻會議,瞟見不遠處的車子剛啟動就熄火時,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
莊晚晴的車技很差,再好的車子到她手裏也會分分鐘熄火。
過往記憶如絕提江水湧現,厲南爵又很快壓製下去。
他想弄明白莊晚晴的企圖,所以他任由事情發展到過火的地步才意猶未盡的收手。
賣酒女毫無創意的搭訕技巧、劣質酒的怪異味道、他被拖進房間,發覺莊晚晴把自己脫得精光,笨拙的挑逗他,最後落荒而逃、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莊晚晴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讓她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並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