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搶在鄭小可之前奔著我過來,到了我近前,當即沒好氣的罵道:“臭送外賣的,你怎麼騎車的,是想碰瓷嗎?”
“我告訴你,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碰壞了我這車,你賠得起嗎?”
我將頭壓的很低,不敢讓鄭小可看見我如今的模樣。
“不好意思,如果是我的問題,我會賠的。”我說著話,嘗試著將我的電動車給扶起來。
我想離開這裏,逃離鄭小可的視線,不讓她發現我。
此刻我心亂如麻。
可卻沒想到,下一秒,視線還是和鄭小可對上了。
她身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天鵝頸一般的脖子上帶著一條價格昂貴的寶石項鏈,她雙眸明亮無比,渾身透放著一股清冷的氣質。
慌亂間,我眼神有所閃避。
鄭小可看清楚是我,神色忽然冷冽下來,“賠,你賠得起嗎?你知道我這車價值多少錢嗎?”
她的聲音清冷無比,像是不帶著絲毫感情。
如今的她身份貴不可言,成為了娛樂圈當紅小花。
而再次相見,我已經淪為一個送外賣的,麵向如今的她,我能送上的隻有祝福,和替她高興。
“不好意思,你算算多少錢,我會盡力賠償的......”
我看向司機,“留一個聯係方式吧。”
正當司機準備留下電話。
鄭小可打斷司機的行為,“不必留了,反正他這輩子也賠不起,就這樣吧,我們走吧。”
她朝著豪車走去,走了幾步,卻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她盯著我,“陳執,下次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博取我的關注,你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鬼樣子,就算你想後悔,也沒機會了。”
我在她心裏就是這種人嗎?一瞬間我感覺胸口像是被刺了一刀,疼痛無比,我卻隻能刻意壓製著情緒。
大概半年前,我確診胃癌晚期,醫生說我隻剩一下不到一年的時間。
那時候正是我創業巔峰關鍵時期,也是鄭小可參加一檔選修節目的關鍵時期。
我們倆相知相愛十年,都是從小地方來到這座大城市。
我們幻想過,以後我創業當老板,她勇闖娛樂圈。
等發達了,我給她投資,讓她拍電影電視劇,絕對不會讓娛樂圈大染缸汙染到她。
等賺到更多的錢,就在這座城市買下大房子,生兩個孩子,有空就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數星星。
那時候鄭小可還靠在我肩膀上,撒嬌似的說道:“可以不帶孩子嗎?我想和你一塊數星星,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美好時光。”
我笑了笑,心裏發誓,一定要好好對身邊這個女人。
就算犧牲所有,也要成全她。
可這樣美好的憧憬,卻被一份寫有“癌症晚期”四個大字確診報告,給衝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