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顧嚴辦公室接他,他醫院的同事說他在開會,我就在辦公室等了會。
在他未來得及關上的抽屜裏,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聽診器。
因為那上麵貼了奧特曼的貼紙。
貼的密密麻麻的。
有的已經卷了邊,顯然是經常使用。
在他一貫極簡、純白的物品裏,顯得尤其突兀。
我驀地心跳漏了一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記得顧嚴還沒晉升為主治醫師之前,經常需要輪崗。
可每次輪到兒科,他就唉聲歎氣的。
我問他,他隻是苦澀地笑笑:「沒事,就是兒科壓力太大了。」
等結婚後我才知道,顧嚴討厭小孩。
他是個理科生,性格也沉靜和有規劃,受不了小孩的吵鬧和頑皮。
他覺得沒辦法和小孩講道理,而且女人生孩子太痛苦。
那是鬼門關走過一遭,極其損傷身體。
所以,他很討厭小孩,以及一切童趣的東西。
難道,這個聽診器是別的醫生的?他拿錯了而已?
實在耐不住好奇心,我打開了半掩的抽屜,將聽診器拿出來,細細查看。
「GY」
那上麵居然寫著顧嚴名字的縮寫。
而且在聽診器的旁邊,有一張小男孩的相片,穿著奧特曼的卡通T恤。
那張臉,和顧嚴幾乎有六成相似......
我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腦中一片空白,我現在隻想衝去會議室,大聲的質問他這個孩子是誰。
可當顧嚴走進門的時候,我還是忍住了。
我不動聲色地將抽屜關上,什麼都沒有說。
顧嚴見我來接他,脫下了白大褂,笑盈盈地走過來,兩條胳膊掛在我身上。
十分親昵,語氣溫和:
「老婆,想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