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致兀自喝茶,甚至沒看裴子奕一眼。
她越是淡定裴子奕越是生氣:“為什麼不說話!”
薑致放下茶盞,緩緩看向她:“你說完了?”
“你搶了芙姐姐的姻緣,怎麼還能這般心安理得,我才不稀罕你送的禮物!”裴子奕將薑致上午送她的絨花狠狠摔在地上,恨不得再踩上幾腳。
薑致看著地上的絨花珠子散落一地也不見生氣,眼角彎成了月牙:“這絨花是我親自設計,花瓣上鑲的紅寶石,花心的珍珠都是工匠一點點打磨、穿孔,花蕊是金線勾描,每一朵都價值不菲,你這樣隨隨便便的摔了,當真是可惜。”
裴子奕卻是不屑:“這種東西我們國公府多的是,誰稀罕。”
薑致點頭:“既然不稀罕......那賠錢吧,一千兩!”
裴子奕以為自己聽錯了,賠錢,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在和她說芙姐姐的事,她在說什麼?
“滿口黃白之物如此粗鄙,不及我芙姐姐半分,你配不上我大哥哥!”
“你的芙姐姐那麼好沒能嫁給你大哥哥當真是可惜了呢,你該去找你大哥哥呀,讓他與我和離再娶!”薑致笑容一收:“孟冬,好生送六姑娘出去,記得讓她賠錢!”
小屁孩敢到她這裏鬧,她才不縱著她,若以後她的芙姐姐再有什麼事,她豈不天天來鬧。
裴子奕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孟冬像拎小雞崽子似的拎著丟在院門外。
“你這個壞女人,我會告訴大哥哥的......”
寧遠堂的下人倒是想管,可少夫人的婢女一個眼神殺過去,她們都不敢動了。
她連六姑娘都不怕,對她們隻會更狠。
不過,少夫人得罪了六姑娘,怕是也討不了好,這位可是主子們的心尖寵。
“走了?”薑致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姑娘,奴婢打聽清楚了,六姑娘口中的芙姐姐叫程妙芙是老國公部下程老將軍的孫女,祖父和父親都死在戰場上,隻剩個兄長在世子麾下。這些年程姑娘一直住在裴府,和世子青梅竹馬關係十分要好......”
薑致點頭,這才對嘛,若是沒有一兩個癡纏的姑娘不就白瞎了裴修晏的那張臉和世子身份。
唉,祖父這次又看走眼了啊。
裴家關係複雜,還不如嫁個刨土的。
“姑娘,這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玄月道。
新婚第二日就被個小孩子欺負上門,告訴姑娘世子又心有所屬。
姑娘在隴西毫無根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大膽點,把不會去掉!”
“奴婢這就去找長公主,姑娘總不能不明不白被欺負了。”
“去什麼去,都給我穩住!人家略施小計弄個小屁孩過來就讓我們亂了陣腳?”
“那怎麼辦?”
“讓她們自己鬧去,裴世子不是已經去找了嗎?不要摻和和我們無關的事,專心搞好自己的事。”
長公主有句話說的沒錯,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當然,誰都別惹她。
“我們要搞什麼事?”孟冬和玄月默契的一個對視,隨時準備為自家姑娘衝鋒陷陣。
“小廚房啊,今天的晚膳能不能自己做起來?”
“......”
薑致吩咐完事情補午覺去了,午睡有利大腦發育,聰明的腦袋很重要。
“姑娘可真是心大。”玄月搖頭道。
這個時候還想著小廚房,還能睡得著。
“姑娘一向心大。”
因為在姑娘眼中就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
薑致躺在床上,她在隴西的確沒依沒靠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得培養自己人。
祖父把她嫁到隴西是讓她得裴家庇護,而她也想庇護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