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你換了不少的工作了，沒有一份是和現在來麵試的相關的，我冒昧的問一句，這是你的想法呢，還是因為你無路可走了？”

這話問的可真是直接，和他溫和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話說回來，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問呀，我顧如菡要做什麼事，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他一個外人多管閑事問這麼多做什麼呀。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顧如菡還是回到道，“我學的是這一塊，當然還是希望能和這方麵打交道，之前從事了那麼多的行業，也就是為了鍛煉鍛煉自己，”她有些尷尬的聳聳肩，“我這不還很年輕麼，所以也算是自己人生的一個曆程吧，至於走投無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一抹黯淡從她的眼神裏流轉而過，自己可不就是走投無路了才能投奔張玉樹的麼，現在又怎麼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那是自己的理想呢，想來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信了，“我想我現在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他似乎對她的回答並沒有太在意，繼續翻看著她的簡曆，不管是哪方麵都算不上是很優秀，也就是勉強過得去，隻是作為校友，又是她的學長，或多或少他都有些私心的，對於她剛才的回答他明明可以直接就pass了，卻還是低著頭聽完。

“顧小姐對我們公司有多少了解。”

“不滿您，我一點都不了解，能來麵試也是被朋友給騙來的，”顧如菡心想著反正也是沒有機會的，不如就實話實說，免得還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他居然笑了。

“你膽子倒是很大嘛，看來你那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說的對，我早就想和他分道揚鑣了，不過是看著他對我還算是不錯的份上，我才勉強承認他的存在的。”

文華的笑容突然就散開來，對於一直都在麵試顯得很嚴肅的自己和別人來說，這樣的麵試都顯得輕鬆自在，從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臉上，倒是有些安慰了。

“行了，今天的麵試就這樣吧，到時候結果出來了，我們會有相關人員通知你的，”末了，他又是交叉著雙手說道，“今天的談話很愉快，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後還可以這樣交談，還有我也是傳媒大學出來的，應該比你高了幾屆吧。”

“原來是學長呀，那幸會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

“一定會有的。”

顧如菡出去了以後就喘了一口氣，這會兒就有人圍了過來，找她尋求經驗，“文總編怎麼樣呀，凶麼，會問什麼問題呢？”

“聽說他一般不問專業的，三句話就可以把人說的啞口無言了，我現在雙腿都是軟的。”

“我倒是覺得呀，他說話很客氣的，長的又帥，就算是被他這樣的人凶呀，我也是心甘情願的，真想來這裏上班，每天上班可以看見文總編，下班的時候路過宏泰，說不準還可以和楊帥來一個偶遇呢。”

“哇！那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走廊裏一陣狂叫以後，門打開又是安靜了下來，顧如菡一股煙的就跑到了樓下，張玉樹倒是對她還真是上心，見著她出來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拿出紙巾的，一副狗奴才的模樣。

“如菡，怎麼樣，我們文總編帥不帥。”

“帥。”

張玉樹又立馬變成了一副花癡的模樣，“算你有眼光，你要在這裏等我下班麼？”

“還是不用了把，我一個外人在這裏也不好的，你下班早點回來就是了，”顧如菡把水一口氣就喝了下去，“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買姨媽巾。”

“顧如菡你不會潦倒到這種地步了吧？”

“你說對了，因為被你騙來，我出門的時候渾身上下也不到十塊錢，車票錢還是我媽吝嗇給的，之前在電話裏你可說的好呀，吃喝穿行你全部都包完了，所以這麼十塊錢的事情你都不舍得為我出，我還呆在這裏做什麼，我回去算了。”

張玉樹立馬就從後麵抱住了她，“得，得，我的祖宗，我給你買還不成麼，你想多少我都給你買。”

“張玉樹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聽見文華叫自己，張玉樹立馬就鬆開了顧如菡的身子，朝著他抬手笑著打招呼，還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能不能進來就靠他了，趕緊的，抬頭，微笑，保持四十五度的仰視，記得一定要膜拜。”

顧如菡真的是拿他沒有辦法，一個胳膊肘出去，疼的張玉樹極其的難看，提著包就大步的出門了。

張玉樹捂著肚子有些尷尬的進了文華的辦公室，雖然是上下級，但是文華平日裏對他還算是不錯，進公司雖然前後也不過兩年的時間，但是文華已經把他甩了整整的一條街了。

他拉開椅子就在文華的麵前坐了下來，見著他的麵前正放著顧如菡的簡曆，便是陰笑的看著他，那樣子和奸臣又有什麼區別。

文華拿起簡曆就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看你現在是閑著了，這宏泰集團的稿子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這三個月的工資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我的好主編，偉大帥氣的主編，你就饒了我吧，這燙手的芋頭不是我不想吃呀，實在是他太燙人了，”張玉樹立馬就做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甚至都想直接跪在了他的麵前了，“你就算是行行好吧，宏泰集團這消息封閉的程度可見一斑呀，再加上楊宏毅和楊宏凱兩兄弟身邊圍著的不是媒體的就是保安，我這樣的一個弱男子，手無縛雞之力的那裏還能衝到他們的身邊去。”

“你之前不也號稱自己搞定新聞是分分鐘的事麼？”

“是，我承認我說過，但是拿也是普通的新聞呀，你說關於宏泰的事，能算在普通的行列麼，楊宏毅的一句話都能上頭條，多少人擠破了腦袋就為了看他的唾沫星子呀，我這種想要靠近他身邊的，哪裏還會有機會，”張玉樹又是看著他麵前的簡曆說道，“所以嘛，我才說怎麼的，要招新人，這新人膽子大，也不知道我們這一行有多少的內幕，就比如你麵前的這一個我給你保證她絕對是那種打不死的小強，為了新聞，她絕對奮不顧身，一命還命都行的。”

“什麼？一命還命？”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做事情很拚命的，”張玉樹又是弱弱的問到，“主編，那顧如菡可對了你的眼？”

文華脫口而出，“倒是不錯。”見著自己說錯了，又立馬改口道，“她的專業水平具體的我還不了解，不是，之前你給我說要推薦一個人，不會說的就是這小丫頭吧？”

張玉樹狠狠的點點頭。

“我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這份工作並沒有多大的熱情呀，你該不會自作多情看上人家了，想把她放在身邊吧？”

“主編，你這就太不信任我了，我張玉樹是這樣私利的人麼，再說了我可是和她幾年的關係了，要出手早就出手了，”激動的張玉樹慢慢的緩和了一下氣氛，“我就是看著現在我們記者部不是沒有人願意去采訪宏泰麼，不如就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讓她試試也可以呀，我保證我們姐妹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行了，你之前推薦進來的沒有一個是正當做事的，我先考慮考慮，你出去吧，趕緊把昨天的稿子發我郵箱，不然今晚上你就別想準時下班了。”

張玉樹又是扭捏了兩下，“主編，我對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呀，顧如菡肯定會為了你賣命的，你可不能錯過這樣的一個好姑娘呀。”

“出去！”文華嗬斥道，這個張玉樹還真當自己這裏是收留所了，不過拿起簡曆看了兩遍，又想起麵試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對她倒還真的不是那麼討厭了，看來此事自己還的好好想想了。

“楊總，這都三天了，人家每天都來找你，你就算是不願意和我走，看我一眼也好呀，”某間酒店外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正在那裏好不害臊的說這，昨天還是綠色的高跟鞋，今天儼然已經換成了大紅色。

“這位小姐，你的口味還真的是重呢，這紅配綠的每天換著搭，明兒個是不是就是混搭了？”屋內的男子絲毫不為所動，金錢美女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玩弄在手掌中的玩具而已，他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又是撥通了電話，“楊宏凱，你再不出現的話，回去我就讓你爬著進家，”說完狠狠的就把手機朝著地上扔了過去，旁邊的秘書恭恭敬敬的彎身撿起來拿著白毛巾擦了擦，又放在了他的身邊。

女人剛才還有些妖豔的臉色，現在已經被嚇得是驚慌失措了，都知道這楊總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她在這裏帶著，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隻好拿著包不回頭的就跑了，樓道裏傳來蹦的一聲。

楊宏毅顯然有些不耐煩的就踢了一下凳子，從出來在酒店的這幾天，就事事不如意，媒體把酒店外堵的是水泄不通的，家裏又還有一個女人，公司更是去不得，那些狗仔隊的人一天就是不吃不喝的一樣坐在大廈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