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家裏，曼麗就像一個公主一樣，如果她的心情不好了，家人也不要想得到安寧，她就是憑著這一個優勢，開始發飆了。

老伊和燕子正準備關燈睡覺，突然聽到女兒在房間裏大吼大叫了起來。

“老公，是不是曼麗出什麼事情了呢？”燕子推了一把老伊。

“不會吧？剛才我還和她聊得挺好的。”老伊覺得有些奇怪了。

燕子豎起了耳朵聽了聽，她馬上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披上外套，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公，快，真的是女兒在大喊呀！”

老伊也不敢再怠慢了，一定是女兒心情不好，鬧上了，這樣的事情在他們家可是大事的，老伊也披上了外套，向外麵走去。

當他們趕到曼麗的房間的外麵的時候，隻聽到曼麗在房間裏又是哭又是鬧，罵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們。走開啦！”

“曼麗，我是媽媽，你怎麼啦？快開門，有事好商量，對不對？你不能這樣，孩子。”燕子焦急地拍起門來了。

老伊站在燕子的身後，他也很焦急，他想了想，突然想到，這個時候應該要拿鑰匙來開門才行了的。他又轉身出去拿來了鑰匙，然後把門打開了。

他們衝到房間裏的時候，發現曼麗穿著睡衣，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她抱著頭，不停地哭泣著，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孩子，你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就和媽媽說，知道嗎？怎麼啦？啊？”燕子快速地來到了女兒的身邊，一把女兒的頭摟住，老伊站在床沿邊，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是看著母女倆發呆。

曼麗傷心地哭著，不時拍打著枕頭，一會兒，她才哭道：“媽，薛宇天不接我的電話。”

“啊？薛宇天？誰呀？”燕子聽到這一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懵了。

老伊趕緊解釋道：“就是曼麗剛交上不久的男朋友，薛氏的公子。”

“真的嗎？”燕子的眼睛為之一亮，女兒的眼光不錯呀！看上了薛氏的公子了？隻怪她這些天一直都在忙，剛從國外回來，對女兒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她轉過頭去罵了一句老伊：“你看你這個爸當的，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向我彙報？”

老伊有些無奈地笑了，他是知道，可是女兒不準他對任何人說，他也不敢呀！

曼麗可不管這些，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媽，你說我有那麼討厭嗎？我隻不過是放了他一次鴿子，他就和我慪氣來了。連我的電話也不接，他是什麼態度呀？”

“好了，他不接你的電話，也許他正在忙著呢？你看都什麼時候了，也許人家早就睡下了，對不對？你不要再哭了，也不要鬧了，要不，明天讓你爸帶你去找找他，不就可以了嗎？”燕子的命令讓老伊開始頭痛了起來。

“燕子，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他們來處理吧！我一個老爸怎麼好意思出麵呢？”老伊底氣不足地說道，他不時遞眼神給女兒，希望她能說一句話，他實在是不想參與其中。

不料，曼麗把老伊求救般的眼神置之不理，把臉扭到一邊去，燕子以為是女兒更加生氣了，她抬起頭來不時向老伊示意，老伊最怕就是看到老婆這一種眼神了的，他注定要成為炮灰的。

“你怎麼啦？女兒這麼傷心，難道你作為爸爸的，不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嗎？你不是說要好好地保護我們的嗎？女兒受到傷害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了？”燕子尖酸的話讓老伊的臉快掛不住了。

他一句話不說，就出去了，他真的受夠了，不就是女兒和男朋友鬧了一點別扭嗎？怎麼就把他拉扯進去了呢？他在這個家裏麵到底是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呢？是小醜嗎？

燕子看到老公一聲不吭就出去，這不是存心為難她的嗎？讓她在女兒麵前丟臉，她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衝了出去，曼麗看到媽媽這個樣子，她得意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會讓爸爸媽媽吵架的。

她就是一個小魔女，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她越來越任性，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稍不高興，她就會發脾氣。

現在看到媽媽追著爸爸出去了，今晚他們一定會吵得雞犬不寧的，燕子一把耳機塞進了耳朵裏，動聽的音樂聲早就把門外的吵鬧聲蓋住了。

他們吵他們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呢？曼麗隻不過是想發泄一下心裏的不滿罷了。

她和薛宇天之間的交往模式本來就是那樣的，曼麗不高興的時候她就會發飆，隻是很快，燕子又會忘記為什麼鬧的？

等她再見到薛宇天的時候，她又會笑臉相迎，好像過去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老伊可煩了，他一聽到女兒在哭鬧，他就知道他的世界末日會來了的，難道就是因為他是一個上門女婿，注定要受這些閑氣嗎？

“燕子，你和我吵什麼呢？不就是女兒和男朋友鬧了一些矛盾嗎？你拿我撒什麼氣呀！又不是我叫他和女兒鬧的。你這個當媽的，怎麼這麼不講理呢？”老伊終於發威了。

燕子杏眼橫瞪，她就是受不了這樣的氣，為什麼她的女兒傷心了，老公居然這麼冷靜呢？是不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了？

“我不講理？你說，我哪裏不講理了？我不就是叫你關心一下女兒，幫她擺平一下問題嗎？你倒好，好像不是什麼大事似的，要是女兒出了什麼事情？你能擔當得起來嗎？”燕子開始大聲地吼道。

氣得老伊話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邏輯呢？

“好，你不是說我不理嗎？現在我就去找那一個小子，把他揪出來，然後要他向女兒賠禮道歉，你是不是要這種效果？有你這樣當媽的嗎？誰敢和你的女兒交往呢？你這個樣子，是巴不得把女兒拴在你的褲腰帶上，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對你太失望了。”老伊終於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燕子一聽，急了，馬上問道：“你剛才說我什麼？你對我太失望了，你是不是找到新歡了，打算另娶了？還是回到你原來的老窩裏，那裏還有一個對你守著家園的女人在盼著你歸來，對不對？”

看到燕子如瘋婆子一般的質問，老伊徹底死心了，看來他這一個上門女婿最缺的就是尊嚴，他再也不想和燕子在那裏爭辯什麼了。

他一甩手，衝上二樓去，燕子看到他不是自己的對手，她心裏高興極了，看來她的話一定是說中了他的痛處了。

這麼多年來，燕子就是覺得老伊心裏是有鬼的，他能不想念家鄉的那一個結發妻子嗎？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他還會偷偷地往老家寄東西呢？他在給誰寄東西呢？

有一次是寄洋娃娃，一看就是給他閨女的禮物，隻是後來洋娃娃還是被退回來了。

包裹還是燕子簽收的，一看到那一個地址，她就來氣，這一件事情過去很久了，但是在燕子的心裏一直是一根刺，隻要是吵架，她的腦海裏就會想起這一件事情，心裏很不得勁兒。

她是不可能讓老伊有好日子過的，她就是要給他添堵，看他能怎麼辦？

很快，她就看到老伊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下樓來了，燕子坐在沙發上，回過頭看到老伊，她驚得跳了起來，飛身撲了過去。

“你這是幹什麼？你是不是打算離家出走呢？啊？”燕子大聲地吼了起來。

老伊一臉的冷靜，看到燕子驚惶失措的樣子，他心裏開始有些得意了起來，看來這一招還是挺管用的，以前他是唯唯諾諾，但是現在他不想再過這一種日子了，他一定要拿出一點顏色出來讓老婆瞧瞧，看她還敢不敢再這樣對他？

不是罵就是嘲諷他的，這種日子真的是受夠了。

“是的，我想搬出去住一些日子，我不想再和你吵下去了。我需要休息。我累了。”老伊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燕子見狀，一把老伊緊緊地抱住，大聲地喊道：“不，老公，你不要走，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你原諒我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伊沒有回過頭去，也不會馬上就原諒了她的，他定定地站在那裏，他知道燕子一定是在等著他的答案的。

燕子看到老公還沒有回答，她繼續求饒道：“老公，你就原諒我了吧？我再也不敢了的，我以後不會再罵你了的，也不會因為女兒的事情遷怒到你的身上，你原諒我，好嗎？”這是燕子和老伊結婚多年，第一次以這麼低的姿態對老伊說話的。

老伊笑了，隻是燕子並沒有看到。

他邁開腳，想繼續向外走去，這時，燕子一把老伊手上的行李箱拖住，衝到了老伊的跟前，緊緊地勾住老伊的脖子，放聲哭了起來。

“老公，不要走，我不罵你了。以後要給你足夠的麵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能做到嗎？”老伊問道。

“能，隻要你不走，我什麼都答應你。”燕子害怕老公會離開她，隻好妥協了。

“以後女兒的事情你還會趕我去處理嗎？”老伊對這一件事情老早就耿耿於懷了。

燕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老伊得意地笑了。

“好吧！那我就不走了。”

燕子一把老公的行李箱拿了過來，不敢再發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