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嗚嗚......你爸不肯治療，說醫藥費太貴了，要留著今後給你娶媳婦兒。”李梅抽噎著，繼續說道。

聞言，林陽的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紅，堅定地說道：“媽，別傷心，我一定會盡快湊夠錢的，你讓爸在醫院，好好接受治療。”

隨後，林陽又與母親李梅交談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林陽眼眸中布滿了堅毅之色。

他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想辦法籌錢，先救父親的命再說。

“林陽，你怎麼了？”看到林陽神色不對勁，楚雪怡連忙關切地詢問道。

“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一些麻煩而已，你不用擔心。林陽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

旋即，林陽便立刻帶著楚雪怡，回到了自己的古玩店。

由於父親病情的加劇，林陽心頭壓著一塊巨石。

他在自家經營的“古軒閣”內反複徘徊。

焦急的心情，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找到一條快速籌集資金的出路。

林陽知道，無論是尋求更好的醫療方案，還是購買昂貴的特效藥。

每一種可能都需要大筆的資金作為支撐。

然而此刻，他最匱乏的就是錢。

諷刺的是，如果有足夠的錢，他又怎會讓父親的病情繼續惡化呢？

為了暫時擺脫這種焦慮，林陽像往常一樣拿起雞毛撣子，開始細致地清理店內的古董擺設。

盡管理論上講，古董瓷器應當采用專業手法保養，不能隨意使用布料擦拭。

但這家小店並無高級保養技術，而且店裏擺放的大多數不過是仿製品，因此也就隨性而為。

在拂去一件瓷器上的塵埃時，林陽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瓶身似乎縈繞著，一圈微弱卻柔和的光暈。

那光芒雖淡，卻仿佛瓷器表麵的所有光線，都集中到了一點上。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個究竟，可那光圈轉瞬即逝，一切又恢複如初。

他以為是自己，近日身心疲憊導致的錯覺，並未深究。

稍作休息後，林陽再次拾起一隻青花梅瓶。

這一次，他的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

他專注地凝視著梅瓶，隻見瓶身上繪有一隻喜鵲立於梅花枝頭，栩栩如生。

瓶身釉色溫潤如玉，光澤猶如平靜湖麵映照的月光。

就在此刻，他清晰地看見了那個神秘的光圈！

那光圈如同被喚醒的生命，在梅瓶頸部緩緩凝聚成形，形成一個看似脆弱，卻又引人入勝的小光環。

雖然，這光環看起來隨時可能消散。

但對於林陽來說，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新發現。

“應該是係統獎勵的鑒寶功能。”林陽的心中隱約有了某種猜測，但他不敢輕易下定論。

畢竟，剛才出現異樣的兩件瓷器，都是現代工藝的仿品，本身並無太大的研究價值。

思索再三後，林陽做出了決定。

他向楚雪怡仔細交代一番後，便踏出了“古軒閣”的門檻。

林陽右轉，步入一條熙熙攘攘的巷子，巷子裏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如潮。

古軒閣緊鄰著江城的天悅古玩市場，兩者僅相隔區區一兩公裏的距離。

而今，他帶著這個月積攢下的全部積蓄——一千兩百多元錢，決心在此放手一搏。

為了給身患早期肺癌的父親，籌集治療費用，他願意賭上一把，成敗就此一舉！

盡管心中已下定決心，但林陽並未因此魯莽行事。

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在這琳琅滿目的古玩集市裏，步步為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之上。

這裏彙聚了瓷器字畫、金銀玉器、秦磚漢瓦以及明清瓷片等各式古物。

甚至還有春秋戰國時期的重器，真偽難辨，全憑買家的眼力和見識。

深知自己學識有限，對於許多古董的真實價值，難以準確把握。

林陽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如炬，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在這茫茫古玩海洋中搜尋，很快便鎖定了一個目標人物：

江城博物館副館長李誌豪，也就是人稱“李館長”的業內權威。

李館長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隱若現，林陽緊緊跟隨。

希望通過觀察李館長的選擇，找到那些可能的真品，再運用自己的鑒別能力進行驗證。

初次嘗試跟蹤他人，林陽的動作顯得有些生澀。

他一邊佯裝挑選小物件，一邊緊張而專注地留意著，李館長的一舉一動。

隻見李館長拿起一隻精致的鼻煙壺，細細端詳許久。

又輕輕放下，接著將目光投向了一隻筆。

還時不時翻閱幾幅泛黃的書畫，他的選擇看似隨意無規律。

實則蘊含著深厚的鑒賞功底，這讓初涉此道的林陽感到頗為棘手。

當看到李館長，雙手捧起一隻魚簍形狀的瓷器，神情專注，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似乎在猶豫是否將其收入囊中時，林陽立刻察覺到了一絲機會。

他知道，手中的每一分錢都無比珍貴，一旦判斷失誤，就隻能等待下個月的微薄收入。

然而，父親的病情卻刻不容緩，每一天的拖延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

因此，他必須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為自己，更為病榻上的父親，奮力一搏！

林陽心中一動，立刻緊跟在李館長身後，刻意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注意到，那件看似普通的瓷器四周，正有絲絲縷縷的微光悄然滲透出來。

這些光芒如同溪流彙聚，逐漸流向魚簍尊的頸部，越來越濃烈，最終凝結成一圈明亮且神秘的光暈。

林陽屏住呼吸，定睛細看，憑借自己多年積累的古玩知識。

他判斷出這件魚簍尊，至少應是道光年間的珍品，心頭不禁一陣激動。

然而欣喜之餘，他又開始擔憂起來，生怕被李館長，搶先一步將其收入囊中。

他站在李館長身邊，表麵上裝作專注地欣賞眼前的玉佩。

直到李館長似乎並未發現瓷器的秘密，默默地離開了攤位。

林陽才迅速將視線，投向了那件魚簍尊。

他拿起瓷器，掌心傳來冰涼而沉甸甸的感覺，仿佛承載著歲月的重量。

看向攤主，林陽開口詢問道：“老板，這個瓷器怎麼賣？”

攤主約摸四十歲，下巴蓄著一抹短須。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林陽，故作神秘地說：“小夥子，你知道剛才那位看瓷器的是誰嗎？”

林陽不動聲色地搖頭：“不認識啊，那是誰呢？”

攤主得意一笑，說道：“小夥子，你可能不知道，那位可是咱們江城博物館的李館長！”

林陽裝作一臉驚訝與不在意。

“哦，這樣啊，那這個瓷器多少錢？”

攤主打量著林陽，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麼。

“既然李館長都看過，這瓷器自然要漲價，原價兩萬，現在我報價四萬。”

林陽眉頭緊皺，雖然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但麵對如此誇張的提價還是讓他頗感意外。

不過他明白，這隻是攤主的虛高價策略。

“三百塊！”林陽毫不猶豫地砍價。

攤主聞言嗤笑一聲：“小夥子，你這也壓得太狠了吧！”

林陽堅持自己的立場：“老板，我可不是第一天逛市場，家裏裝修新房，我爸讓我淘幾樣擺設，你就給我個實在價！”

攤主略一思索，說道：“一千塊，小本生意，總得賺點。”

林陽心中暗喜，覺得成交的可能性增大了不少。

“五百塊，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了。”

攤主佯裝無奈，再次調整價格。

“九百塊，今天開張圖個好彩頭，不能再少了。”

林陽心裏盤算了一下，隻能假裝失望。

“還是太貴了，我去別家看看吧。”

說完，林陽轉身欲走，但此刻他的心卻緊緊揪了起來。

對於魚簍尊他是誌在必得，唯恐自己此時的表演，稍有過火，讓攤主起了疑心。

這場交易，對他來說不僅僅關乎一件瓷器，更是一場智慧的考驗。

心中默數三秒，林陽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議價，卻聽耳邊傳來攤主那略帶焦急又期待的聲音。

“小夥子，你痛快點出個價吧，別磨蹭了！”

林陽目光堅定地，掃過那古樸獨特的魚簍尊，思索片刻後，大聲喊出了心中的價位：“六百塊！”

攤主一聽，頓時麵露難色，連連擺手道：“這可不行啊，小夥子，六百塊也太低了，我這可是真材實料的老物件兒！”

林陽深知時間緊迫，不願過多糾纏，他眉眼一凝，牙關一咬，再次喊價：“八百塊，就這個數，不能再多了！”

攤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終究還是被開業第一天圖個吉利的念頭占據上風。

於是爽快回應：“成交！看在今天我新張開業，就給你個優惠價，小夥子，希望你能常來照顧生意啊！”

林陽感激地點點頭，迅速從口袋中掏出錢，一手接過沉甸甸的魚簍尊，笑容滿麵地道謝。

“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就住在這附近，以後肯定常來光顧您的攤位！”

手中緊抱著魚簍尊，林陽的心思卻早已飛向遠方。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生活費僅能維持幾天。

而這魚簍尊若不能及時轉手換成現錢，他的生活將陷入窘迫。

更重要的是，這看似不起眼的魚簍尊，實則承載著他後續一係列的重要計劃。

然而，正當他懷揣著魚簍尊，思緒萬千地邁出幾步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哎，小兄弟，等等！”

林陽聞聲回頭，不由得大吃一驚。

隻見李館長正笑眯眯地站在那裏，眼神緊緊鎖定在他手中的魚簍尊上。

林陽下意識地將魚簍尊，抱得更緊了一些，內心泛起波瀾：李館長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他知道這魚簍尊的秘密？

這一瞬間，原本期待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