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嚴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僅隱約猜到,興許這家夥是威逼不成,想改利誘了。
隻可惜,我還是想錯了。
早春三月時節,日光正好的一天,許久不見的嚴映來到了我身邊。
他站在春光裏,玉冠錦袍,滿身貴氣,像是顯赫豪貴之家養出的溫潤少年郎。
「雲璃。」
他彎著星眸喚我的名字,聲音繾綣。
「你們家小姐告訴我,你叫這個名字。」
我聽著,卻無端打了個寒顫。
一看見那張臉,我便想起牢獄之中的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想起他拿著刑具,一遍一遍的試用在我身上。
他就像深淵裏的惡鬼,一點一點剜去我的皮骨。看著我絕望的神情,放聲大笑。
隻是這一次,他不知要用什麼方法對待我。
嚴映就在這時走到了不便行動的我身旁。像觀賞一件器物一樣,他突然用手掐住了我的臉,細細的瞧。
「我對你很感興趣。」
見我屈辱神色,嚴映臉上的興味越來越濃。
「真漂亮。」
他說,聲音很輕。
「你們這對主仆真是有意思。」
「小姐生得僅是小有姿色,丫鬟倒是相貌驚豔。」
「小姐貪生怕死,丫鬟卻是為忠義不舍性命。」
嚴映手上用力越來越大,漸漸的,在我臉頰上掐出了一抹紅痕。他卻並未因此停手,而是猛地握住了我的脖頸。
「說真的…你為我賣命可好?」
「我活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忠心的下人。」
他的眼睛越湊越近,閃亮亮的,裏麵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在湧動。
我咬著牙,偏頭避開他的靠近。
「做、夢!」
攥住脖頸的手陡然加重。
嚴映像提著一個沒生命的物件一樣,把我甩到了床上。
我的眼前一陣陣泛黑,他卻直接壓了過來。
「你到底在清高什麼?!」
嚴映呼吸噴灑在我身上,滾燙,和著他勃然欲發的怒意。
「你們家小姐都向我自薦枕席,你這個小小的丫鬟,竟然還敢反抗孤?!」
他掐我脖子的手愈發用力,我難受得胡亂掙紮起來,又被一一化解。
嚴映欣賞著我的絕望,冷笑一聲!
在我絕望的驚叫聲裏,他碾碎我的傲骨,奪去我最為珍視的清白之身。
我的眼淚瞬間流出,我的痛苦如我的自尊般低賤如草芥。
嚴映溫熱的呼吸染紅了我的耳垂,他輕笑著,問:「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我張大了嘴巴無聲哭泣。
我想,我一定要殺了嚴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