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打不通了。
媽媽的電話則是完全關機。
醫生那邊為難地交流完情況之後,還是先把手術給我做了。
隻是術後需要住院休養,他說我是未成年,最好父母還是來簽個字陪下床,班主任也說要請假最好還是家長親自去學校說一下。
嘟、嘟、嘟——
打不通。
還是打不通。
我坐在病床上,手遮住臉,無聲地流下眼淚來。
“你是......離離?!”耳邊響起驚訝的聲音。
我抬頭,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男生,覺得有些眼熟。
“診所!超人!”他提示道。
我想起來了,“你是陳醫生家的......軒軒?!”
“是啊!”他笑起來。
軒軒比我高一屆,今年初三,已經保送進重點高中了,現在基本上是放假狀態。
他今天是來陪一個打球受傷的朋友來醫院的,沒想到這麼巧會碰到我。
“對了我媽後來還等著你去找她玩呢,你怎麼都不來了!”
“我後來去讀了寄宿學校......陳醫生現在怎麼樣了?”
“好著呢!倒是你,怎麼每次見麵都哭得一臉臟兮兮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盡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地講了現在的情況。
“總之,就是這樣嘛,我爸媽找不到人,司機賠的錢也不知道能再住院幾天,學校功課也要落下了,唉,倒黴事一起撞上了......”
軒軒摸了摸我的頭。
傍晚的時候,陳醫生帶著雞湯敲了敲我的病房門。
看到她,我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不知道是不是軒軒打過招呼,陳醫生沒有多問我父母的情況,隻是溫柔地拍著我的手,讓我不要擔心住院費的事。
之後的日子,他們都陪著我,軒軒更是被陳醫生逼著給我日夜補課。
在軒軒這個大學霸的幫助下,我的功課不僅沒有落下,返校後的第一次月考還考了全班第一。
之後,我再也沒有主動給爸媽打過電話,他們自然也沒有電話進來。
幸好最後一年的學費已經交過了,吃飯和買文具這些必要花銷,靠著稿費和繼續跑腿代拿快遞這些錢,也基本上足夠支撐了。
直到中考結束,他們一次也沒聯係我。
恐怕都忘了我今年中考這回事。
可我還記得要抱回我的牛奶呢。
我收拾了很久出租屋,能打包寄回家的都寄了,最後還是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和兩大包東西上了火車。
等我來到家門口時,已經是晚上10點了。
夜風刺骨。
指紋鎖提示錯誤。
我換手指多次試了很多次,又試了密碼,錯誤,還是錯誤。
直到錯誤次數太多提示禁止解鎖12小時。
使勁敲門,繼續打電話,自然也是無人應答的。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
最後,把行李箱裏羽絨服拿出來,鋪在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時,我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