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辭不信我。
盯著我上了車。
直到他在駕駛座上坐下,麵色這才有所緩和。
「苑舒,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別再這樣了好嗎?」
我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
「陸江辭,你就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病了呢?」
他聞言,麵露不悅。
「你能得絕症?開什麼玩笑。」
「就你那生活習慣,上到八十歲老人,下至八歲小孩,哪個有你規律?你怎麼可能會得絕症?」
陸江辭說得輕鬆,就好像在說玩笑話一般。
是啊。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造化弄人,偏偏就是我呢?
我皮笑肉不笑,麵無表情地轉移話題。
「你昨天去見她了嗎?」
我第一次在陸江辭的臉上看到了心虛的表情。
即便他已經盡力讓語氣變得輕鬆了,可在我眼裏,還是那樣的生硬。
「她?」
我把話說得直白,「戚念。」
「你昨天去見她了。」
陸江辭被揭穿,幹脆破罐子破摔。
「是又怎樣?」
「苑舒,做好你分內的事,不該管的事情別問。」
他總是這樣。
隻要有關戚念的事情,陸江辭好像就失去了理智一般。
與以往不同的是,我的胸口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疼了。
一個將死之人,沒有任何的牽掛。
死亡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如果我的生命隻剩下最後的這幾個月,那麼我還是想讓自己快樂些。
陸江辭的冷言冷語對我的傷害好像也小了不少。
我無視他的警告,繼續自顧自地說話。
「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了,是戚念接的。」
通過後視鏡,我看見陸江辭咬了咬後槽牙。
「所以呢?你想要什麼結果?」
「我的解釋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溫柔又體貼。
「昨天你一晚上沒回來,我挺擔心的。」
「哦對了,昨天是我的生日,一個月前你說過會回來,我信了。」
我想,但凡是個還有良知的人,都會愧疚的吧。
陸江辭也是。
他愣住了,車廂裏沉默著。
快要到家時,他才尷尬地開口。
「下周吧,下周我就能抽出時間了。」
「陪你去海邊怎麼樣?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嗎?」
「就當做彌補你了,好嗎?」
我乖巧地點點頭。
有點想笑。
原來心虛的表現是這麼明顯啊。
人在尷尬的時候,確實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