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我坐在副駕。
男人熟練地開著車。
我問:「你怎麼在這裏?」
他勾唇一笑:「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了?」
「要不是小爺我剛好經過,都不知道某人還要在路邊站多久。」
我嘖一聲,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
「嗬嗬,說話還是那麼難聽啊你!」
男人挑眉,聽話地閉上了嘴。
「去哪兒?」我問。
看這條路,不像是我回家的路。
他狡黠一笑,「你猜。」
我沒說話,看著他露出死亡微笑。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殺氣,他空出一隻手,悻悻地摸了摸後腦勺。
「去華盛,今天有晚宴。」
我皺眉,「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了?」
他自顧自地把車開到地下車庫裏,迅速停好,然後無辜地看著我。
「你有事?」
我搖搖頭,「沒事啊。」
他解開安全帶,「那反正都沒事,就一起來玩玩唄。」
我想想,倒也是。
回去也是一個人。
我不用工作,也不用上學。
每天就是去家裏的公司打打卡,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時間。
華盛的晚宴,我參加了不少次。
有沒有意思另說,東西是真好吃。
這下好了。
既有吃的,又有他在。
總歸不是無聊的。
沒有穿得很華麗。
周詔辰也是。
我為了來遊樂園方便,就隻穿了件簡單的襯衫和高腰西裝褲,還算得上得體吧。
周詔辰更隨便。
他上身衛衣,下身運動褲,腳上還是一雙泥點子遍布的球鞋。
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我們溜進去的時候,晚宴已經開始了。
周詔辰完全把這裏當成自助餐了。
我站在甜點區,細嚼慢咽地吃著小蛋糕的時候。
一回頭,周詔辰已經裝了滿滿一盤子的好吃的。
我扶了扶額。
要不還是裝作不認識吧......
我看著周詔辰拿著一盤子東西走來。
頭一偏。
猛地發現了一道身影。
那個剛才還在我旁邊,然後一通電話就被叫走的那個人。
沒錯。
祁晟說的聚會。
居然就是華盛的晚宴。
他一個演員,為什麼要參加這種商界的晚會?
我不明白。
再定睛一看。
這哪裏像是剛剛打電話,急忙趕來的狀態。
他甚至......還帶了個女伴。
我認得那個女人。
是青聯集團董事長的小女兒。
所以,祁晟到底還欺騙了我多少東西?
我定定地看著那個方向。
看著祁晟遊刃有餘地在名利場上「打太極」。
我才猛地驚覺,祁晟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忽然,祁晟偏了下頭。
和我對上了視線。
我沒有躲開他的目光。
是他,不敢與我對視。
甚至,還假裝不認識我。
匆匆吃了幾口。
沒了吃飯的心情,吃什麼都如同嚼蠟。
我和周詔辰說我身體不舒服,想要借口離開。
沒想到他立馬放下餐具,說要送我回家。
我一想,有個免費的司機,也挺好。
回到家後,我輾轉難眠。
即便知道祁晟現在就距離我不到十公裏。
但那天晚上,他依舊沒有回來。
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紮在我們的心裏。
那天之後,我們雖然對晚宴上的事情絕口不提。
但在心裏,我們或許早就有了隔閡。
我們好像都變了。
我變得更加敏感多疑,他變得脾氣古怪。
我們好像都多多少少迷失了部分自我。
再之後,我們就開始頻繁吵架。
這段感情岌岌可危。
終於在維持了三年的破碎之後,它轟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