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醫院出來後，哥哥神色溫柔的盯著車裏的人。

“等我這陣子忙完，就補一個最盛大的婚禮給你。”

許霧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笑意盈盈。

“沒關係的，隻要和你在一起，結不結婚也無所謂。”

哥哥在她的額頭落下溫柔的一吻。

“要是薑止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五年了，音訊全無，連媽媽昏迷，她都沒有出現過一次，真不知道她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

我剛要開口解釋。

但是又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死了五年。

就算我開口說話，哥哥也不會聽到了。

許霧捏了捏哥哥的手。

“你呀別老是和你的妹妹置氣，我說了薑止就是個小孩子，她雖然和我過不去，但是也隻是太怕我搶走你了，也沒什麼壞心思，等她回來了，你要好好對她，不要總是凶她。”

哥哥感慨不已。

“薑止總是告你的狀，說你的壞話，你還這麼體諒她。許霧，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我眼看著哥哥和許霧在車中相擁，接吻。

難舍難分。

04

我飄回了家。

那個現在已經無人居住的家。

曾經，哥哥也是很疼我的。

他會去學校把欺負我的小男孩狠狠地揍一頓警告他，我是薑止，是他薑景行的妹妹，如果再敢碰我一下，他就會把男孩的手給打斷。

會學著爸爸那樣用力的把我舉過頭頂然後驕傲的和全世界說我的妹妹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生。

也會把自己的零花錢全部省下來隻為了給我準備一個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生日禮物。

我的哥哥，曾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也是最愛我的人。

隻是後來，哥哥有了許霧，就不再記得他還有我這麼一個妹妹了。

因為害怕失去哥哥，我忍下了一切。

我忍受許霧在學校的霸淩。

還要在家裏對她和顏悅色。

否則哥哥就會怪我為難他的女朋友。

五年前，高考即將來臨的前三個月。

我的成績下滑的很嚴重。

嚴重到老師都將我的爸爸媽媽叫去了辦公室。

那時候，我也在一邊。

哥哥也被爸媽拉過來，出現在辦公室。

“家長不要隻想著賺錢工作，也要多照顧孩子的情緒，本來高考壓力就比較大。”

“還有，她是不是早戀了，不然為什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低垂著頭。

整個人遊離在世界之外。

其實這時候，我的抑鬱症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每晚我都會拒絕媽媽的關心，躲在房間裏偷偷的自殘。

我不敢告訴家人，不敢告訴朋友。

我怕自己會毀了這一切。

我想，也許隻要我忍忍就好了。

可是，情緒就像個火藥桶。

如果不宣泄出來。

毀滅的就是我自己。

媽媽一邊點頭一邊道歉：“都怪我們，對小止的關心不夠到位，以後我們一定再多花心思。”

哥哥對媽媽的話嗤之以鼻。

“我看她就是青春期到了，叛逆呢。”

“故意不學習，以為這樣爸媽就會多關心一點。”

“之前汙蔑我女朋友霸淩她，現在又搞成績下降這一套，不知道是演給誰看。”

“以為自己是世界中心呢，作天作地的，許霧就沒她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