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剛進娛樂圈,還沒來得及為夢想發光發熱,家裏就破產了。
上千萬的負債,母親的病逝,父親承受不了打擊從高樓一躍而下,父親死的時候我就在樓下。
手上的保溫桶落在地上,飯菜散落一地,我與躺在地上的父親對視,淚如雨下。
可我知道那個高大溫柔的父親再也不會替我擦去眼淚,不會再叫一句爸爸的寶貝女兒。
一夜之間,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我褪去所有的天真,被迫成長。
我沒有時間悲傷,還債與生活的壓力逼迫我,我去求人去陪酒,希望能有戲拍。
彼時周望因我接了吻戲,賭氣出國。
我從家裏的別墅搬進地下出租屋,窮的電費都沒錢交。
要債的人瘋狂找我,晚上的時候我都不敢開燈,精神麵臨崩潰,隻能蜷縮在角落一遍又一遍的打著周望的電話。
屏幕上滿是淚水,我多恐懼,多想找到那個說要護我一輩子的人。
我多想和他說周望,你快回來,我好害怕。
可我找不到他,電話裏回應我的是無法撥通的冰冷女聲。
屏幕熄滅,月光照射進窗口,隻有我哭的狼狽的麵容。
在我人生最黑暗痛苦那段時間,我找不到周望,一個人渡過絕望恐懼的漫漫長夜。
而周望的母親很快找上我。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咖啡廳裏,我卻感受不到半分溫暖,如墜冰窟。
周望的母親將銀行卡推到我麵前,笑得端莊。
“慈慈,這卡裏的錢雖然不能讓你還清債務,但能讓你的日子過的好一點。”
“阿姨知道你和周望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情誼,阿姨以前也是想著你們兩個能結婚最好。”
“隻是如今你和周望的差距太大了,周望腦子一根筋,阿姨勸不動,希望慈慈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了。”
我一個人在咖啡廳裏坐了很久,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手機上。
亮起的手機裏是無數通打給周望卻沒打通的電話,是無數條沒有回應的消息。
幾個月後周望剛下飛機,等來的是我分手的短信。
那天雨下的很大,周望全身都被淋濕,卻倔強的站在我家門口,不願離開。
我下樓把傘給他。
周望一直精心打理的頭發被雨水打濕,雨水順著他的短發劃過睫毛。
他沒接我的傘,垂眸看著我,漆黑的眼眸裏仿佛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你認真的,一定要和我分手?”
我壓下心中的苦澀。
“是。”
周望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不自覺提高聲音。
“他媽的,不就是不同意你拍吻戲?”
“那些破戲有什麼好拍的?”
“我給你投錢,讓你拍一百個!”
周望的力氣很大,我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捏斷。
沉默中,他低下頭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所以,宋慈能不能不分手?”
我看著他,手腕上的痛比不上心裏萬分之一的痛。
我麵容悲涼,眼淚劃過臉頰。
“周望,我沒有家了,我找不到你。”
“現在我再也不想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