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直氣壯,“是又怎麼樣,你是我女兒,我拍個視頻難道還要給你付肖像權嗎?”
“你這些年過得那樣不錯,你有沒有看過那些在病痛中的小孩,他們每天擔心的是自己還有幾日可活,你做這麼一點點犧牲算的了什麼?”她嗤笑一聲,如同當年一樣看不起我。
“你原當大善人我不管,為什麼要讓我付出,我原本以為我們隻是無緣做母女,卻沒想到你那麼狠,兩次都要奪走我的生活。”
“怎麼?這麼多年騙自己,你就真當捐出去那些錢是你自己的了?梅英靈,你如果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惡狠狠的威脅她。
梅英靈突然一怔,想起來什麼,瞪大了眼睛,“張歡愉,你要是敢給我說出去,我跟你沒完,那錢我拿了是給自己用了嗎?我不就是為了這天下的窮苦人,我有什麼錯,你說出去也沒人會站你那邊。”
她雖然說的理直氣壯,可還是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若說梅英靈沒有善心,她到確實做了許多善事,從她和我爸結婚之後,一直在堅持捐款,顧不上家裏有多窮,等到了後來她下崗了,就幹脆離開家裏到外頭去做義工。
那時我剛出生,還是個吃奶的孩子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
我爸時常教育我,“你媽是個善良的人,你不要怨恨她,她是到外頭做好事去了。”
所以我從來沒怪過我媽,哪怕別人喊我是野孩子,我也會自豪的講,“我媽是去做好事了。”
爸爸的生意漸漸好起來了,家裏生活寬裕了許多,梅英靈突然回家,張口就是要五十萬,“我要到更遠的地方去。”
我爸依了她,唯一提出的要求隻是讓她能不能在家裏住上幾天。
那是我懂事以來第一回見她,躲在門後探出頭,脆生生喊了一句,“媽。”
她瞥了我一眼,不在意,“住什麼住,你給我準備好錢,我今天就要出發。”
她走了,再見到她時,我正是中考的時候,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家,“這回我就不走了,留在這家裏。”
我太久沒有母親,說不出什麼話來,可我的心都沸騰起來了,我的媽媽終於回來了。
她待我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她在外頭也收養了許多孩子,我見過,她為她們穿衣,送他們上學,就像他們才是親生母子一樣。
我隻以為是我同她相處的日子太少。
可是意外來得太快,我高二那年,我爸出了意外,一時間什麼都變了,我趕回家時,我爸的屍首甚至已經被火花完。
我的家被賣出去,中介通知我搬走自己的東西,我傻眼了,我不明白,我看向我的母親,她正忙著清點所有的財產準備捐贈。
“媽,你......你要把所有的東西捐出去嗎?那我怎麼辦?”我小心翼翼的問。
“你有手有腳難道還活不了嗎?那麼矯情做什麼。”她翻著白眼看我。
就連我的衣服也被她打包捐贈,隻留下兩件校服。
我才突然發現,我爸所有的財產全變成了梅英靈的,甚至奶奶在鄉下的房子也變成了梅英靈的名字,什麼都沒給我留下。
我絕望了,我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求您給我留一筆生活費,讓我能活下去。”
她踢開我,笑著簽了贈予協議,成了最大的慈善家,人人都誇她的善意。
“我不準你說出去,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梅英靈情緒激動,大嗬一聲。
“你去向媒體澄清,說是你的炒作,我就不會把事情鬧大。”說完我就走了。
我從來都沒有反對她做任何慈善,隻是為什麼這一切都要加之在我的生活之上。
梅英靈還是同意了,她向媒體澄清,是為了幫助那幾個小孩才想出來的辦法,我隻不過是配合她而已。
網友沒有責怪她,反而更加心甘情願的捐款。我也不想計較那麼多,畢竟她也真的幫助了那幾個孩子。
我重新回到公司上班,我警告過梅英靈讓她不要來騷擾我。
她重得關注,又開始大規模開展她的慈善事業。
我不再管她,隻要不影響我的生活,她怎麼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隻不過我沒想到,她也會“塌房”了。
她的旗號打得太大,網友關注得太多,自然什麼陳年舊事都被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