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捂著自己的身體,悶在枕頭裏發出一聲嗚咽。
我完全是被疼醒的,身體像是被重組了一般,完全提不上勁,更別說今天還要去醫院等妹妹手術。
但與之相對的,害我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已經洗漱完幹淨清爽的回來了。
她進門的時候還帶著水汽,頭發半幹,粉唇柔潤,水珠懸在她清透的肌膚上,較之以往更顯光彩。
自那天後,在宋嫻的要求下我從隔壁搬進了她的房子裏,除了去醫院和法院的時間外,我幾乎全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偏偏我又沒辦法拒絕。
「還沒走?」宋嫻曳了我一眼,開口就不是什麼善言。
好歹我也盡職盡責的服侍了她大半個月,卻始終換不來她的一點好臉色,看來這個女人果然就是冷心冷血的。
「嗯,這就走。」我努力忽視掉心裏隱隱的不爽,揪著被單顫顫巍巍地坐起身,「麻煩讓一讓。」
我皺著眉,最後一句話刻意加重了語氣,宋嫻站的地方正好是我想要下床的位置,要說她不是故意的,狗都不信!
對方聽後從嘴邊溢出一道輕笑,退後兩步,給我留出來空間:「請。」
我憋著一口氣,見狀隻想趕快逃離這個讓我顏麵盡失的地方。
可能是起得太急,腿上又沒勁,再加上沒吃早飯的原因我視野裏一黑,整個人朝地上磕去。
「愚蠢。」
我抬起頭,就見宋嫻緊抿著唇,表情隱著不快。
她語氣不好,但就這一瞬間,我莫名覺得心中氣焰全都消散了。
能讓這個女人不爽,我就開心了。
我敢肯定,如果是之前,宋嫻一定不會管我,甚至會冷眼看著我自己站起來離開。
就像小時候我和她第一次見麵,我在她麵前摔了一跤,她就是麵不改色的丟下我自己走了,連虛偽的問話都不曾有過,更別說主動的關心觸碰。
現在她卻會因為我同樣是摔跤而產生了情緒,這是不是就證明她現在在意我?
但對方確實是陰晴不定,我怕自己多想,趕緊遏製愈加超出的情緒,將注意力放到眼下。
「不都是你害的......」我小聲吐槽。
「你以前不是挺會撒嬌的?手上破了點皮都能哭上半天,現在怎麼成了啞巴。」
「什麼?」我沒懂她這話的意思,「這能一樣嗎?以前我能撒嬌是因為我有爸媽寵著。」
現在隻剩一個比我小了這麼多的妹妹,我總不能一點擔當都沒有。
「是嗎。」宋嫻挑了挑眉。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宋嫻卻又不說話,彎腰把我扶起來坐到床邊,然後半蹲在我麵前查看我的膝蓋。
等到趕到醫院的時候,妹妹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
我站在長長的過道上,看著頭頂‘手術中’的字樣,雖然醫生早就說了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大,但難免還是緊張了起來。
「放心,給了這麼多錢,不至於會出現問題。」
見狀,宋嫻幹脆走到了我身邊,難得柔聲安撫了一句。
我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能從她嘴裏聽到一句人話,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卻又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
宋嫻突然笑了,是冷笑:「我從來沒有說過討厭你這種話,以前隻是覺得你太蠢了,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