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正牽著一個女孩肆意地在海邊嬉鬧。
我知道,那是我被迫和林茹結婚前的記憶,而那個女孩,也是在我和林茹結婚的那天,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
這麼多年來,盡管我用盡了各種辦法,依舊打聽不到她的下落。
就在我的夢還要往甜蜜方向發展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後脊一涼。
猛地驚醒過來,卻看到林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靠在床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我被嚇了一跳,還沒回過魂來,便聽到她冷著聲音說道:「誰允許你睡在我身邊的?」
「我讓你進來是伺候我的,連這點都做不好,真是個廢物!」
「給我滾出去!」
不再裝傻的林茹,總是這麼的喜怒無常。
我摸不清她的想法,但不用和她共處一室畢竟是一件好事。
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可人剛睡醒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懵,一個沒注意我差點撞上了床頭櫃。
也幸好我隻是晃了一個趔趉,重新站穩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因此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林茹那雙剛伸到一半就被硬生生遏製下來的手。
第二天,林茹早早便去了公司。
盡管她在上位當天就以雷霆的手段肅清了集團裏所有反對的聲音。
但林錦繡也不是一個安分的,更遑論還有那些站隊林錦繡的老股東在背後搞事情。
幸得林茹現在綁上了霍家這條船,不然她要想在林氏集團站穩腳步也許不會這麼順利。
而我因為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在和任向明碰麵的時候,一下子被他看到了我臉上明晃晃的黑眼圈。
「我說斯年,你昨晚該不會是去做賊了吧?」任向明問道。
「有點失眠而已。」我找了個敷衍的借口,「這不是太久沒有出來工作了,想著熬夜把簡曆整理出來麼。」
「你也別太拚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必然是能在我們公司裏大展拳腳的。」任向明沒心沒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自然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我隻是突然想到,昨天林茹留在家裏一晚上,哪怕我們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但在霍新的眼裏這無異於一種挑釁的信號,我擔心他會來找我麻煩。
果不其然,我和任向明剛結束麵試出來的時候,霍新身邊的保鏢就找上了我。
「遊先生,我家少爺請你到茶樓一聚,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名保鏢身材高大,足足比我高了半個腦袋,微垂著頭看人的時候,眼角眉梢卻略微上挑。
嘴角也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輕蔑笑意,讓人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任向明頓時炸了毛,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喲喲喲,有的狗跟主人待久了,學了幾分人樣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多了不起呢,自己是什麼垃圾就該找準自己的定位,我們這可不是什麼垃圾回收站。」
任向明的話裏夾槍帶棒的,一頓輸出將那名保鏢說得臉色黢黑。
「遊先生,我們家少爺是誠心邀請,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管好您的朋友,不然,要是惹到不該惹的人那就麻煩了。」
我冷笑:「路邊的野狗沒有教養,衝出來對著人亂叫,向明罵兩句並不過分,你這麼生氣,難道是對號入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