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京圈太子爺退婚了。
訂婚宴當天,他帶著他的南方小土豆去哈爾濱看冰雕。
還通過酒店的投屏打來視頻,告訴我和他家的全部親友:
“這才是我的心中摯愛,為了家族利益犧牲愛情,這種事我王宇不做”。
他還嘲笑我:“周婉奕,別以為你是滬圈大姐大,就能得到我,你那是想瞎了心。”
......
其實他說的沒錯,我跟他訂婚的事,確實是家族聯姻。
我跟他見過幾次麵,好感有一些,但絕對談不上愛。
聯姻這事牽扯的各方利益太廣,我從小就知道,我們這種家庭出生的人,個人的生活往往由不得個人意誌。
我以為他也懂,卻沒想到他憋了這麼個大招。
既讓我和家人丟盡了顏麵,也讓京滬圈子裏的關係變的萬分緊張。
我被這事煩的夠嗆,所以當刷到西北文旅的宣傳視頻時,我便決定獨自逃離。
與其在家裏被各路人馬勸著跟他和解,還不如窮遊一番,放鬆身心呢。
出發前,我給爸媽發了條信息:
“我出去旅遊,散散心了,勿念,不要打擾我。”
然後,我把常用的手機卡拔了。
但我還是沒能逃出父母的視線,我剛剛落地西安不久,就發現一直有那麼幾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我。
想來應該是保鏢,既是保護,肯定也是監視。
但好在他們也不來打擾我,就遠遠跟著,我也懶得去說什麼。
到了西安,必然要吃一吃羊肉泡饃。
找了一家網上頗富盛名的店,又被服務員熱情地介紹了吃法:
饃要掰成指甲蓋那麼大,泡在湯裏才好吃之類。
我拿著白麵饃細細地掰,掰了不到一半兒就煩了。
那麼大一個,掰成那麼細碎,湯都該涼了。
索性也就不那麼講究,直接掰成了大塊的扔湯裏,先吃再說。
誰知就我這麼一個動作,卻惹來了麻煩。
一個膀大腰圓,長的跟黑鐵塔一般的男人,在四五個體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男人們的簇擁下來到了我麵前。
“這女子一看外地的,瓜滴很!吃饃哪能這樣子吃麼!”
說著話,他就坐到了我旁邊,不由分說奪過了我的饃我的碗。
然後親自上手幫我掰饃。
真有被冒犯到!
我扭頭寒著聲問他:“你是不是有病?想吃自己點一碗不行?”
他渾不在意,還一臉理直氣壯:
“看見你這種瞎浪費糧食的女子,我當然要糾正麼!”
他說話的聲音跟打雷似的,震的我腦袋瓜子嗡嗡響。
而且一口的陝北老腔,讓人有種鑽進了陝北大窯洞的感覺。
不過人倒是長的不賴,模樣方正,棱角分明,麥色的臉龐透著健康,
尤其是身材特別健壯,肩寬背闊、身形高大,板正的白襯衫下,一看都是肉疙瘩!
整個人坐到我身邊的時候,一股濃濃的雄性氣息就直往我鼻子眼裏鑽。
我得聲明啊,我不是老色批,更沒有饞他身子!
但也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我確實心臟膨膨跳。
他三下五除二掰完了饃,然後把碗往我麵前一推。
“吃麼!你現在吃麼!味道絕對撩砸咧!”
我後來才知道,“撩咋咧”是特別好的意思。
我沒動快,斜眼瞪著他:“你剛才掰饃洗手了嗎?你這人怎麼一點距離感沒有呢?我請你幫我了?”
他愣了一下,接著原本就顯黑的臉上,又肉眼可見地湧上了一抹紅。
他抬手撓了撓頭,呲著一口大白牙跟我道歉:
“嗨呀,額(我)真忘咧。我跟你道歉,再賠你一碗新的!不!賠兩碗!”
於是,很快又端上來兩碗泡饃,他這次戴了手套幫我掰好,恭恭敬敬地推到我麵前:
“這次幹淨咧!你吃麼!你吃!”
熱情的過份。
我沒再說什麼,拿過碗吃了一口,嗯,風味獨特,確實還行。
他見我吃了,咧著大白牙開心地笑了,同時拿過另一碗自己吃了起來。
我正想說“你那碗不是賠給我的嗎”,但話還沒出口,他麵色又變了。
“這哪個哈慫做的泡饃?這味道太糙咧!”
說著話,還拍桌子,叫來了服務員質問:“你家廚子是從哪兒請來的哈慫?做的這是個啥嘛!你把把他叫來,額捶死他!”
他看我還在吃,又急咧咧地把碗奪走。
“你別吃咧!這個太不正宗了,羞先人呢嘛!”
......
之後,他就強行拽走了我,又開了半個小時的車,找了一家據說絕對正宗的羊肉泡饃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