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就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
但是,我沒敢跟李娜蘭說。
她很忙,我怕這事兒讓她分心,影響到她的工作。
這件事我瞞了很久,直到我的病情嚴重到不得不住院接受治療。
我媽勸了我幾次,叫我打電話,讓她來照顧我。
我一開始是不想打電話的。
但自從住院之後,我的身體越來越差,脆弱的身體摧毀了我的意誌。
我本能地希望她能來在我身邊陪著我,這才給她發信息。
我說我住院了,在她名下的醫院裏。
不過,她沒有任何回複。
我還想,她是不是在忙什麼大事,我給她發信息,是不是打擾到她了?
後來,我才知道,她確實很忙。
傅文翰回來了,她在忙著跟傅文翰敘舊。
然而,沒多久,傅文翰也病了,跟我一樣被確診為白血病。
李娜蘭心急如焚,立即把他安排在醫院最好的一間病房裏。
甚至拋下工作,親自照看他。
至於我嘛,她給我發了信息:
“文翰回來了,他得了白血病,這段時間我得照顧他,你別來煩我!”
我的白血病已經很嚴重了,渾身上下都痛得不行。
我打電話李娜蘭,哭著求她:“娜蘭,我也生病住院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結果李娜蘭卻非常不耐煩地噴了我一頓:
“江豐年,你別鬧了!我知道你看我照顧文翰,你心裏不舒服。”
“但我現在沒空跟你鬧,文翰得的可是白血病,我必須照顧他!”
“有病你就去看醫生,別再給我添亂了,好嗎?”
說完,她沒給我解釋的機會,不耐煩地掛掉電話。
“李娜蘭,她太過分了!”我媽氣得要去找她理論,卻被我攔住。
“沒用的,她愛的是傅文翰,而我在她眼裏隻是個惹事精,她根本就不信我也得了白血病。”
我不再指望她,而是專心接受醫生的治療。
老天眷顧,醫院那邊給我找到了跟我匹配的骨髓。
這讓我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然而,我跟我媽還沒開心兩天,就出事了!
本來用來給我做手術的那份骨髓,居然被李娜蘭劫走了!
她拿走骨髓,準備給傅文翰用。
我的病情已經耽誤不得了,為了活命,我隻好去找李娜蘭。
“娜蘭,這份骨髓是用來救我的命的!你確定要拿走嗎?”
我嚴肅地跟她說。
“沒錯,文翰他需要!”她一臉不耐煩。
我拿出診斷證明,哭著哀求她:
“娜蘭,這一份骨髓,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求你了,還給我吧!”
她一巴掌把我手裏的單子拍在地上,吼道:
“你別再撒謊了!我現在沒心情陪你鬧!文翰才是真的需要這份骨髓來救命!”
之後,她轉身瀟灑離去,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這是我生前跟她見的最後一次麵。
按理說,骨髓是我媽讓人去找到的,應該屬於我。
但李娜蘭是這座醫院的大股東,她可以利用她手中的權力把骨髓搶走,給傅文翰用。
最終的結局便是,我死了,傅文翰活下來了。
李娜蘭見我一直不回家,也不聯係她,以為我在跟她鬧脾氣。
第二天,她帶著傅文翰去找我媽。
我媽正在整理我的東西,看見他們兩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害死我兒子,怎麼有臉來這裏的?”
李娜蘭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林玉蘭,你適可而止吧!先是說你兒子病了,現在又說自己兒子被我們殺了?”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報警抓我啊?”
見到她對我媽沒有絲毫尊重,我心裏很難受。
我媽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李娜蘭這個兒媳,最終發出一聲無力的歎息:
“我有必要拿我兒子的命跟你開玩笑嗎?”
“她得了白血病很久了,一個月前,用來救命的骨髓,被你搶走了!”
“醫院不是你的嗎?你可以去查啊!”
我媽說得言之鑿鑿,這讓傅文翰和李娜蘭倒有點尷尬了。
傅文翰愣了一下,笑道:
“阿姨,我知道你看見娜蘭跟我在一起,不高興,但你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啊?”
李娜蘭聽後,也冷笑:“你們母子兩個,一向愛作愛撒謊,差點就被你唬到了。”
“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離婚,這下好了,我不用考慮了!
你讓他趕緊滾出來跟我去民政局!”
我媽也忍不住悲涼一笑:
“離婚?行啊!來,你現在就去地府找豐年離婚去!”
說著,我媽把李娜蘭拉入一個房間裏。
裏麵供著我的骨灰盒和遺照。
李娜蘭臉色一變,似乎是被嚇到了。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嘴裏嘟囔著:“好啊!為了騙我,你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是吧?”
“我告訴你,沒用!這婚我是離定了!”
“如今的我,絕不會再像當初那樣被你們合起夥來主導我的婚姻!”
聽到這話,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李娜蘭果然還是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她一直認為,是她父母將傅文翰逼走的。
跟我結婚,就是她向父母低頭,這對她而言,是一種侮辱。
婚後她長期對我很冷漠,如今又把憤怒發泄在我無辜的母親頭上。
說實話,我有點後悔我曾經愛上這樣一個人了。
宣泄完情緒,李娜蘭拉著傅文翰的手,轉身就走。
傅文翰眼裏閃過一絲得意,隨後又換成一臉關切的模樣:
“娜蘭,你別生氣了,江豐年不想跟你離婚所以才搞出這些陣仗來的。”
李娜蘭卻不吭聲,神色有些複雜。
回家後,她打發傅文翰先回房休息,她則是走進書房。
她拿出手機,給醫院的負責人打去電話:
“舒婷,你幫我查查,上個月有沒有一名叫做江豐年的患者住進過醫院?”
“什麼科?......他說他得了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