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寧當然知道他這是要攀比我的想法,不耐地沉聲道,「我現在事情正多著,你就非要這時候給我找事?」
沈奇禹接連被拒絕,臉上的失落肉眼可見,但還是不甘心地想再爭取一下。
「宛寧,城南那個項目還是我用自殺威脅家裏,才成功讓爸媽鬆口的。」
「現在的海城商圈已經不一樣了,沈家雖還占著第一,但近些年後起的新貴太多,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才算是重新站穩。」
「而且結婚這麼大的喜事,總應該有些特別的儀式感......」
葉宛寧揚聲道,「難道這事怪我?我現在像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為什麼?你不顧我已婚的身份追我時,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大家當時對我有多羨慕,現在看笑話的心情就有多明顯。」
「說到底,你就想著你的麵子,根本不在乎我像個猴似的被大家圍觀。」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加上葉宛寧難過的神情。
沈奇禹哪還顧得其他,妥協道,「我在乎!你不想被人圍觀,那我們就領個證。」
看到這一幕,我笑了笑。
誰結婚不希望婚禮越隆重越好,這是儀式,更是新人想要分享給親朋好友的喜悅。
可葉宛寧怎麼可能會高興,他們舉辦不了婚禮,也算在我預料內。
看到沈奇禹原定的世紀婚禮,最後變成領證便草草結束。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初他對我耀武揚威時說的那些話。
說隻要葉宛寧嫁給他,他定要辦一場隆重的婚事抹去大家對葉宛寧前夫的記憶,讓葉宛寧腦子裏隻記得他給的世紀婚禮。
晚上,葉宛寧到冰庫看我。
我一直覺得她這樣喜歡美好事物的人,即使再愛我,也很難直麵我死時的模樣。
可她不但天天去,還一看最少一小時,看向我的目光依舊是那樣的深情繾綣,嘴唇都凍白都不舍得走。
魂魄本身帶著幾分陰冷,我怕凍著她,坐下時沒敢挨得太近。
她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戴到我手上。
我一眼認出這是我的婚戒,她手指上一道道細細的傷痕也隨之印入眼簾。
如果我沒記錯,爛尾樓外長著一片會割手的野草。
「下次再敢弄丟,我就揍你!」
我回過神,看到她嬌嗔得瞪了我屍體一眼。
然後抓著我的手繼續道,「衛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哪怕是證,他也別想拿到真的。」
「我怎麼可能嫁給自己的仇人,現在不過是剛開始,接下來要開始上開胃菜了。」
我看著她眼裏流露的凶狠,心裏的不安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