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以前從沒有體驗過書中所說的如墜冰窟是什麼感覺，然而這份因我的自視甚高而導致的羞愧，頓時讓我腦子裏生出幾秒鐘的空白。

在反應過來後，我隻恨不得立馬轉身逃離原地。

「為了錢，你現在連臉都不要了？」

蘇醉也不是沒有發現我臉上的困窘和情緒上的波動，但她對我的羞辱依舊未停，就好像在陳述些不痛不癢的事實。

「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我深吸一口氣，哪怕是閉著眼睛，我都能感受到蘇醉落在我身上那直勾勾的視線。

「那說來聽聽？但要是你想演苦情戲的話就不必了。」蘇醉還是第一次在我臉上看到這種痛苦的神色，眼神微眯，內心忽然有種蠢蠢欲動的快感浮現。

沒有等來回答她也不意外，畢竟她從小就生活在上層圈子裏，接觸過的人不少，像我這樣的說辭她早就聽膩了。

無非就是想要拚命的往上爬，為了懸在上空的名與利，就算戴上項圈做狗也沒關係。

隻是令她不爽的點，在於之前她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要給予我幫助，隻是那時的我礙於麵子和尊嚴，將她越推越遠罷了。

「別露出這種讓人看了就反胃的表情，又不是我強迫你非要這麼做的，不是麼。」

也是這時候，我發現蘇醉看向我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像是在評判什麼。

雖然我不想看輕自己，但......那她看著我的眼神像極了購買商品前進行的最斟酌。

「不過看在你身為我前男友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再給你一次機會，畢竟我還真想看看你能怎麼討好我。」

蘇醉略帶深意的斂起眸子，右手撫上我的耳垂，將那塊肉夾在指間輕輕撥弄著：「如果今天你表現得好，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

是純粹把我當成一個玩物的說法，我默然，咽下了這份直白的羞辱。

本想裝作灑脫毫不在意，可還是不免被她的話所刺痛。

這份情感同樣也反映到了蘇醉的臉上。

但比起我的頹然，她反倒顯得興致勃勃，往前幾步將我推到樓梯間裏。

我一邊躲避著她的視線，一邊強迫著自己不能退縮。

「看來這兩年時間，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林星航。」

「蘇醉，雖然我沒什麼立場，但，但至少先離開這裏......」我推拒著蘇醉的懷抱。

「怎麼？你擔心會有人過來？」她的尾音揚起，指間用力摁在了我的唇上，「現在你倒是要臉了？」

「真是可笑，林星航，麻煩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覺得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條件？」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蘇醉說的對，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曾經的我，在她麵前，我永遠沒有資格提條件。

然而也許是我臉上的抗拒神色太過明顯，讓蘇醉也有了些惱意，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後也確實停下了動作。

「看來你還是沒有想明白，既然這樣......」

「不，我可以的。」眼看著蘇醉要離開，我連忙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我一點點脫下了身上那件單薄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