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京城依舊是熱鬧的。
看著不遠處南風館的招牌,我的心動了又動。
自從和沈知行定了親,我便再也沒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如今他棄了我,我更不該委屈了自己,我抹了抹眼淚,又不自覺地往南風館走了兩步。
接著眼前一黑,從天而降一個......男人,撲在了我的身上。
我嚇得動彈不得,反應過來就要將這人推出去。
但天殺的,我真下不去手。
因為他實在是太好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白皙如玉的皮膚吹彈可破,長長的睫毛斂下一片溫柔的影子,我見猶憐。
“姑娘,救我......”他柔柔地喚了我一聲,便軟在了我的身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受傷了。
薄如蟬翼的紗衣被鞭子抽得支零破碎,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遍布傷痕。
比我第一次見沈知行的時候,看起來慘多了。
我那該死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這時,南風館裏立即跑出來好些人,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粉衣的大叔。
他看到我,挑了挑眉,警告道:“姑娘,不是自己的人可碰不得。”
我也挑了挑眉,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
“本小姐要為他贖身。”
那粉衣大叔將我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笑容裏終於多了幾分討好:“姑娘年紀還小,這事兒還得家裏人來做主才是,畢竟這可是我新培養的花魁,價格......”
“銀錢你去趙府拿,人我就帶走了。”
我打斷他的話,我們趙家的有錢程度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果然,粉衣大叔一愣,立即滿臉堆笑:“好嘞,日後姑娘還有看上的,著人知會一聲,我親自給您送府上去。”
小桃總算找到了我,駕著馬車來接我了。
看著我懷裏的男人,小桃嘴巴張得有雞蛋那麼大。
“小姐這麼快就找到便宜贅婿了?”
懷裏的男人抖了抖,好歹是沒有再說話。
我輕咳一聲:“先把他抬上馬車。”
小桃趕忙上來搭把手,誰知還沒碰到這人,他就站了起來,坦然自若地掀開車簾,進了馬車。
我愣了一下,原來他自己能站著啊?幹嘛一直窩在我的懷裏?
而且他比沈知行還高上一個腦袋,一直窩著得多憋屈啊?
馬車裏,氛圍有點曖昧。
我還第一次同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共處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裏。
我看著他,但又不知該將目光放在具體哪個位置好,然後,好巧不巧我還咽了一口唾沫。
好看的桃花眼帶了笑意,他執過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我可以喚您主人嗎?”他的聲音很軟,又很有磁性,聽得我脊椎發麻。
“我,我是趙豐年,以後我罩著你,你叫什麼名字?”我結結巴巴問道。
桃花眼眯了眯,帶了點笑意,過了半晌才軟乎乎道:“瑞雪,遲瑞雪。”
我不得不暗自咬牙,我那沒有文化的爹,非得給我起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名字,趙豐年。
瞧瞧人家,遲瑞雪,多好聽。
人如其名,也好看得緊,我臉紅了紅。
他卻會錯了意,為難道:“我身子還沒好,主人如果等得了的話,可否等我養養身子,到時候再好好服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