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我照常帶著做好的飯菜到醫院裏,卻被告知童寧昨天連夜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謝過護士,站在過道裏思考了半瞬,在找人還是回家中選擇了去足浴中心按個摩。
然而還不等我繳費,就接到了童寧的電話,約我在民政局門口見麵。
她鐵了心要和我離婚,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半個小時後我沒有見到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我撓撓頭,對著前台的收銀小妹解釋道:「家裏的婆娘鬧脾氣呢。」
「我懂我懂,大哥,不然你還是先回家解釋解釋吧。」前台小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像這種洗浴店也不是沒有家裏老婆找上門來鬧的場麵,大多都是狼狽收場。
做生意的,最怕就是遇到不講道理的人。
我也不想讓人小姑娘為難,應了聲,提上袋子就轉身出了門。
民政局是不可能去的,這個點回家又有些早,漫無目的地在市中心逛了一圈,我幹脆找了個公園看人下棋。
任由童寧的電話打到手機自動關機,我都沒有理會。
直到晚上八九點,我回到家,在客廳裏看到兩張怒火中燒的臉。
「張嘉鳴,你這是什麼意思?」童寧壓抑著憤怒逼近,一邊說著一邊用指頭戳著我的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樣,你有哪一點配得上我的?」
我轉頭往牆上的鏡子看去。
隻見鏡子裏的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臉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老頭背心和大褲衩更是被洗到發白,唯獨腳上趿拉著的人字拖看起來是比較新的。
再對比身邊打扮精致高貴的童寧,這麼一看的確是有些配不上。
「老婆,你不喜歡我這樣打扮,明天我也可以好好收拾收拾。」我摸了摸下巴。
的確,以前那是因為生活在村裏,每天除了要幹農活,還要照顧腦子不好的童寧,根本沒時間也沒有閑錢打理自己。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童寧可是童家的大小姐,我要是還整日不修邊幅,她難免會被人指指點點。
「咱家現在不是有錢了嗎?正好,明天去市中心逛逛,你給我挑兩身衣服。」
我笑著對童寧說道,「我今天在公園裏看到人家攤子裏擺的就不錯,便宜又好看,你......」
「張嘉鳴!」童寧冷著臉打斷了我的話,「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就算你換上龍袍你也改不了你那泥腿子的氣質。」
廖琛也在一旁附和著,許是上次在醫院吃了虧,這次他倒是聰明地唱起了白臉。
「就是,你也不看看,寧寧現在可是千金小姐,身上隨便一個首飾都是你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輩子都買不起的,何必呢。」
兩人一唱一和,頓時把我架在了名為不識好歹的火堆上。
童寧:「嫁給你那三年就當我吃虧了,你給我治病的錢我也會一次性還清,再多給你一筆補償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如果你非要離婚也不是不行。」我話音一轉,「但在這之前你要給我老張家生個兒子。」
「你,你休想!」童寧臉上一紅,又羞又惱地瞪了我一眼,「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不可能!」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也不可能答應和你離婚的。」
我撇撇嘴,撥開擋在麵前的兩人,走進廚房給自己拿了條黃瓜哢吱哢吱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