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惹是生非

秦月上大專之後，家裏清淨了許多。

上輩子我一直跟在秦月身後忙，甚至為了陪她，上高中時每天打車四十分鐘接送她上學。

來回四趟，光是打車每天就要花一百。

除此之外，秦月要多少錢我都會給她轉。

現在看來，沒有她的生活，原來可以這麼好。

更好的是，秦月也從不主動給我發消息，隻在缺錢的時候找我。

但我明明每個月都會給她打2000塊錢生活費，大專物價並不高，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缺錢。

我也從來沒理過她。

說實話，我實在不想管她，但我要在明麵上塑造「好母親」的角色。

畢竟，憑我自己，沒有辦法讓她得到製裁，隻能交給法律。

況且我肯定，就憑秦月這種愛作死的性格，遲早給自己作到牢裏。

趁她上學時，我在她的房間插座裏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接著我整理好了一切資料，放在家裏備用。

不出所料，這種清閑日子隻過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我接到了她輔導員的電話，讓我來一趟學校，說是秦月犯事了。

在電話裏，她先是說了秦月不好好學習，不寫作業，不去上課，也不尊重老師。

至於秦月具體犯了什麼事，她叫我來學校詳談。

我在心中咂舌，我早想過會出事，沒想到這麼快。

我帶著錄音筆去了學校。

到學校時，我見到了兩個月未見的秦月，她的變化太大了。

一頭黃發，耳釘，唇釘，一個不缺。臉上化著亂七八糟的妝，脖子上還有個紋身。

我正打量著她，她的導員開始說話。

「您女兒在學校與其他同學起了衝突，不小心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了，您知道嗎？」

重來一世，她還是喜歡推人。

「我不太清楚，我女兒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聯係。」

我的語氣裏充滿委屈。

「那個女生摔成了骨折，你先和你的女兒談談吧。」

老師思考一下，接著說：「若是態度不好，我們也隻能開除秦月了。」

我眉頭一皺。

她自己犯下的事還要我賠錢，真會折騰我。

我將秦月拉到外麵，她一把甩開我的手。

我問她：「你把別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是又怎麼樣？羅恬恬那個賤人勾搭我男朋友，她是活該！」

秦月的聲音尖利，滿嘴臟話，我看著眼前的她，已經快要掩飾不住厭惡的感情。

「她差點就爬上我男朋友的床了？活該斷腿，沒摔死不錯了！」

我看著她瘋癲的表情，下一秒我的巴掌再也忍不住，落到她臉上。

「啪！」一聲巨響

她捂著臉，怔怔地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打我？」

從小到大，我從沒打過她，這是兩世的第一次。

「打你怎麼了？你鬧得這麼厲害，你那個男朋友怎麼美美隱身了？」

我冷笑著，看她眼神躲閃，想為自己找補。

我借著道：「愛不愛你一眼看不出來嗎？再說了，我們家什麼條件你自己不清楚？」

「打斷腿這種事，你賠得起嗎？」

聽了我的話，她不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倒更加憤怒的看著我：

「斷個腿你賠不了？你怎麼那麼沒用！」

「有本事你自己賠。」我沒好氣道。

「自己賠就自己賠！」

她說完便回了教室，朝裏麵大喊：「程明！給我出來！」

我站在窗邊，看著這出好戲。

一個同樣染黃發有紋身的男生走出來，不耐煩地看著秦月。

「幹嘛？」

秦月逼問他：「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最愛我的？」

程明一臉不耐煩：「你有病吧？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跟你分手了？」

秦月像瘋了一樣咆哮：「我沒同意！沒同意！」

哦？原來早黃了？

我現在隻後悔，剛剛應該帶點瓜子上來的。

所有人都看著他倆，他們也不嫌丟臉。

程明一臉無語：「老子再跟你重申一遍，老子當初看上你是因為你是狀元，老子就想感受一下征服學霸的感覺，懂嗎？」

「你跟我一起上大專，那你身上還有什麼能吸引我的？」

「人家羅恬恬家裏有錢，你呢？長得醜，家庭條件一般，我跟你在一起幹嘛？」

說完，程明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轉身欲走。

「你騙我......你說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的！」

秦月絲毫不顧忌他人的目光，撲過去摟住了程明的腿。

程明嘖了一聲，用力踹開她。

沒成想，這一腳不偏不倚地提到秦月的肚子上。

她立刻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局麵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秦月趴在地上呻 吟，一些人拿著手機拍她。

見局麵已經無法收場，我作為她暫時的母親，如果放任不管，這禍水最後一定會引到我身上。

我叫了個車，把秦月帶回了家。

她像是失了魂一樣，呆在家裏安靜了幾天。

為了保持我的人設，我還會叫她吃飯。

羅恬恬父親天天催促還錢，學校也下了最後通牒。

我能感覺到，秦月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

我知道是時候推她一把了。

於是，有天我和她吃飯的時候，假裝翻著手機，不經意地說著：

「羅恬恬她爸給我打電話了，人家是大企業老板。」

「羅恬恬的治療費用和精神損失費加起來要兩萬，你準備怎麼還？」

秦月拿筷子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