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了顧梟的腦海中。
身為京市最好的法醫,我知道,我的秘密,早晚都會被發現的。
就在顧梟準備在我的身上尋找答案的時候,電話響了。
可顧梟依舊專注的解剖著我的屍體。
直到電話鈴聲響的第五遍。
「兒子,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工作?賓客們還等著呢!」
聽聲音,像是顧母。
我的眼睛有些濕 潤了。
心情很複雜。
其實顧母對我不錯,但隻限於我被顧梟發現出軌之前。
「媽,我有些工作,我做完就......」
可還不等顧梟說完,就被顧母打斷了。
「今天是你和婉清的婚禮,難道你想像上次一樣?讓這麼多人等你?」
「媽,這是命案。」
「我不管,什麼命不命案的,你趕緊給我回來!」
顧梟本想辯駁幾句,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顧母有心臟病,很嚴重,換了心臟才能多活幾年。
更忌諱生氣。
況且他向來是孝順的。
沒辦法,隻好把工作交給小吳做一下善後。
自己則換回了禮服,重回了婚禮現場。
婚禮上,賓客早已散盡。
隻剩下顧梟的母親和周婉清了。
顧梟一進門,便迎來了顧母的數落。
「顧梟,你還有臉回來?」
「今天是你的婚禮,你一句有工作就走了,你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說著說著,顧母的眼淚就像線一樣從眼睛裏流出來。
一邊捶胸,一遍埋怨。
「你爸死的早,我一個人拉扯你不容易,媽知道,媽的病拖了你的後腿,可你今天太不像話了。」
「你一走了之,留下清清一個人,也就是清清是個懂事的,要不然,要不然你讓我怎麼向周家交代?我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啊。」
「阿姨,顧梟也是沒辦法,工作那麼忙,事出突然也是有的。」
周婉清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輕拍著顧母的後背。
她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了顧母。
「媽,要不讓顧梟去我爸的公司上班吧,正好周氏集團準備進軍醫藥行業,現在缺個人手。」
周婉清的戲演得不錯,我不得不佩服。
她不是第一次想要顧梟去周氏集團工作了,這個時機終究還是被她等來了。
「我說過,我不會去周氏集團的。」
顧梟冷著臉,盯著周婉清。
似乎他已經看破了周婉清的目的。
「顧梟,你懂事點好不好,成天和屍體打交道有什麼好的?你去了周氏集團,以後有的是發展空間,你在這,最多也就是個法醫?」
顧母恨鐵不成鋼,起身站在顧梟的麵前,拉扯著衣領展示著胸口的刀疤,「顧梟,媽沒幾年活頭了,要不是僥幸得了這個心臟,我早就和你爸一起去了,我隻想過幾年安生日子,難道你都不能成全我麼?」
顧母的話字字錐心,同樣的話,在顧梟要和我離婚的時候她也說過。
就在顧母生命垂危,不得不換心臟的時候周婉清利用關係找到了一個願意捐獻的人。
可條件卻是要讓顧梟和我離婚。
當時顧母跪在我的麵前給我磕頭。
抱著我的腿祈求我和他兒子離婚。
我看著顧梟,但當時的他沒有說話。
但從他躲閃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他選擇了他的母親。
而我始終是一個外人。
我不明白,明明要我給她做兒媳的。
如今在生死麵前,我卻什麼都算不上了。
「媽,梟哥哥無論做什麼選擇我都是支持他的,我們周氏集團也一定會給他留一個位置的,既然法醫是他的夢想,那不如隨了他的願。」
周婉清看的出顧梟的怒氣,畢竟要顧梟去周世集團工作的事情他們商議過多次,最終都以顧梟拒絕結束。
「法醫才不是他的夢想,我的兒子我能不了解麼?做法醫是溫如年的夢想,兒子,十年了,那個賤貨已經消失十年了,你怎麼還忘不了呢?」
「媽,你別再說了。」
顧梟有些生氣,似乎我的名字是他的禁忌。
「我怎麼不能說了?你都已經把清清娶進門了,還想著那個賤人?清清是我認定的兒媳,誰也替代不了!」
看著顧母的無理取鬧,顧梟實在是忍無可忍。
周婉清是個懂事的,她命人將顧母送回家後,和顧梟一起回了別墅。
一路上,周婉清不停的和顧梟道歉。
「我已經勸過媽了,都是我不好,我沒能好好照顧賓客,顧梟哥哥,你別怪我。」
說著,眼淚就答滴答滴的往下掉。
顧梟微微歎了口氣,很誠懇的說,「婉清,希望你能理解。」
「顧梟哥哥,如年姐已經失蹤十年了,你也答應過我,十年她沒有任何音信的話,你就會放棄尋找她的。」
顧梟沒有說話,可眼底滿是落寞。
「難道你忘了,她是怎麼出軌的?她是怎麼給你帶綠帽子的麼?」
「究竟怎麼樣你才會忘了她?是不是因為我做的還不夠好?」
周婉清有些委屈,眼圈紅紅的。
當年,在我和顧梟結婚的當天,她作為伴娘,在我的耳邊和我說,「你放心,即便是結婚了,顧梟哥哥也永遠是我的。」
如今依舊沒能把顧梟拿下。
「顧梟哥哥,我是真的愛你,如果你還忘不了如年姐姐我可以等,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但我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你。」
我聽著都不免有些動容。
可明明,我和顧梟離婚是因為周婉清逼迫的。
我的出軌也是她一手編造的。
如今怎麼罪人竟成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