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薑玉蘭還不斷在她耳邊囑咐,讓她明日早些回府,快快取來簪子的事情,心中便一片煩悶。
當即起身道:“知道了姐姐,明日一大早,我便回去。”
說罷,她便氣哄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秦芷的院子裏,她正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喝著泡好的上等茶葉。
丫鬟進來後,將薑玉蘭那邊發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給秦芷講了一遍,包括薑銀蘭和秦徽陽當著薑玉蘭的麵暗送秋波的事情。
秦芷聽後,樂得簡直合不攏嘴,眼淚幾乎都笑出來,拿起一塊兒糕點便放入嘴裏。
“這三個人,還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小姐,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薑銀蘭,看她這意思,好像不太情願將夫人的釵環首飾還回來啊。”
秦芷擺了擺手,“不必了,她自然會老老實實拿回來。”
水嬈不解道:“為何?”
“因為現在薑玉蘭身子比前些日好了點兒,精氣神兒更足了,又如此在乎的催促此事。”
“她現在還沒有完完全全拿到秦徽陽的心,還得靠薑玉蘭,才有借口住在府上,薑玉蘭把話都說到了那個份上,她要是還遲遲不肯歸還的話......”
“你猜薑玉蘭為了活命,會怎麼做?”
水嬈聽了秦芷的解釋,恍然大悟,也笑著說道:“恐怕她會直接和薑銀蘭撕破臉皮,命令她快點交出來吧。”
秦芷打了個響指,“沒錯!”
“接下來一段日子,這府上可有一番好戲要看呢,我看這幾日,咱們可有樂子了,還是別再出府了,免得錯過什麼精彩的!”
“小姐言之有理。”
“薑玉蘭之前借著跟她娘親交好的理由上門,公然勾引秦徽陽,到處私會,將娘親氣得一身病。”
“因果輪回,如今她纏綿病榻,她的親妹妹來勾引她夫君,可真是她的報應。這樣的結局,與她所作所為,倒也匹配。”秦芷自言自語嘟囔。
“叩叩叩”
次日一大早,還沒睡醒的薑銀蘭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昨晚腦子裏一直在幻想著,自己成為秦徽陽夫人的事情,興奮的一直到很晚才睡著。
現下她正困著,突然被人攪擾了好夢,登時火氣就冒了上來。
尖銳的嗓音怒道:“誰啊,大清早的,有什麼事情?!”
“回薑小姐的話,我家夫人讓我來催您趕快回府取首飾,再晚些路上人多了,馬車行的就慢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催命嗎?整天就仗著自己嫁得好,對我呼來喝去的。一封信叫我來,我便要來,來了又催我回去。”
“還真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翰林學士夫人的身份,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叫你好看!”
這些話刻薄至極,薑銀蘭是萬萬不敢大聲喊出來的,隻敢在心裏偷偷罵。
不過薑玉蘭越想讓她快點兒把首飾取回來,她卻越要和她唱反調,故意讓她心焦氣燥。
隨即,她心中得意起來,佯裝生病,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夫人,昨日晚上我休息的不好,感染了風寒。”
“咳咳......今日,怕是沒有力氣再回府,隻能等明日了。”
說罷,她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什麼仆像什麼主,薑銀蘭一個眼神,她的丫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開門走出房,蠻橫道:“我家小姐本是好心來看望姐姐的,怎有這客人剛來,就往回攆的道理?”
“你怎麼還不走?難不成想讓我家小姐拖著病體,去給夫人取那區區幾個首飾?”
“夫人此舉,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吧,難道真要為了那些身外之物,不顧及自己親妹妹的性命?”
薑銀蘭的丫鬟步步緊逼,不給那傳話丫鬟反駁的機會,就將人攆到了院子外麵,而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薑銀蘭聽到外麵清淨了,又安心的補了回籠覺。
外麵替薑玉蘭傳話的丫鬟氣得直跺腳,朝大門唾了一口口水後,又想不出不出辦法,隻好轉身回去。
她剛剛分明聽見了薑銀蘭說話十分有力,現下分明就是在裝病,不想替夫人去取東西。
她回去後,將在薑銀蘭那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薑玉蘭。
薑玉蘭氣得狠狠攥了攥拳手,隨後又無奈的鬆開。
她現在纏綿病榻,連下地都吃力,又如何能親自去催薑銀蘭呢?
而薑銀蘭借著生病的理由,躲著她不見,那些丫鬟下人拿她也沒辦法,此事,隻能順著她來。
她和薑銀蘭姐妹這麼多年,大致了解她的想法。
知道她既然答應了,就會將首飾取回來,現在一直拖著,不過是想給她鬧些麻煩。
薑玉蘭揮了揮手,無奈道:“下去吧,不用再催她了,催的太緊,不是好事。就讓她明天再去取,反正時間不是還有一天嘛。”
“是,夫人。那奴婢下去為您熬藥。”
薑銀蘭睡飽了之後,起來伸了個懶腰,洗漱過後,坐在銅鏡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臉。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得意道:“瞧著氣色,多好,不施粉黛都唇紅齒白的,沒有一絲皺紋,薑玉蘭那個女人,豈能和我比?”
“就是啊,小姐。要我說,該嫁給秦大人,成為正房妻子的,合該是您才對。”
這番話可是說到了薑銀蘭的心坎上,她嘴角抑製不住的揚起來,笑得花枝招展。
“還不給我好好梳妝打扮一番,把最好的簪子都給我戴上,本小姐要去園子裏逛逛。”
順便再“偶遇”一下姐夫。這半句話,薑銀蘭沒有說出來。
畢竟她姐姐還沒死,這麼說出來,要是被人傳出去,實在有損她的名聲。
不過她那點等不得台麵的心思,早就暴漏的一幹二淨。
薑銀蘭拿出口脂抿了一口,而後穿上一身煙水撒花紫紗衣,戴著步搖,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扭著身子出去。
自家姐姐還在病著,她不去侍奉在病榻前,反倒穿得鮮豔,去園子裏看花兒,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