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都因為這段對話,對鄭淮很感興趣。隻有方燼,臉色黑沉,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鄭淮腳步虛浮的跟著沈櫻進了二樓辦公室。他是第一次來這裏,此刻很緊張。
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傳出來。茶幾上擺著四五瓶啤酒罐,杯子裏的冰塊還沒有徹底融化,漏出一個小白點漂浮在杯沿。
他心裏的歡喜,激動,全部煙消雲散。
沈櫻把沙發上的抱枕丟在一旁,招呼道:“坐。”
鄭淮點頭,拘謹的坐下。
沈櫻從抽屜裏翻出一盒煙,取了一根夾在蔥白的指間,板著臉問鄭淮:“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鄭淮緊張的指了指飯盒,“我來給你送晚餐。”
“有事求我?”
鄭淮尷尬的撓了撓頭發,“那個,下個星期的王者明星賽我沒有什麼信心,想來找你一起打遊戲練一練。”
“找我還是找我們戰隊成員?”
鄭淮大著膽子抬頭,“找你。”
沈櫻輕笑,水波流轉的桃花眼帶著似醉非醉的魅惑看向鄭淮,把他看的低下了頭。
“我為什麼要幫你?你哪來的自信?”她明明臉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卻帶著淩厲和刀鋒,讓人坐立不安。
鄭淮想不出合適的理由。
沈櫻哼笑一聲,“之前我們在國外的事,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聽見這句,鄭淮立刻擺手搖頭,“沒有,誰都沒有說。”
“你當時認出我是誰了嗎?”
她邊說邊走到他身邊坐下,臉上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鄭淮緊張的抓著襯衫下擺,低聲道:“認出來了。”
她笑,“既然認出來了,為什麼沒有把我的消息賣給媒體?”
那個時候她為陸奕暉鬧得滿城風雨,死去活來。全娛樂圈的狗仔都在蹲守她的消息,隨隨便便一張照片都能賣出天價。沈玲玉嫌棄這個女兒丟人現眼,連夜讓人送她出國避避風頭。
誰料到了國外沈櫻一點沒有收斂,整天不是吵著上吊自殺就是哭著打陸奕暉的電話。可惜他早就把私人電話消掉了,她又去騷擾他身邊的經紀人、朋友,甚至助理,隻為聽幾句他的聲音,隻為他安慰幾句。
結果她等來的是他當著媒體的麵,輕描淡寫一句“有過好感”否認了他們的地下戀,把她架在火堆上烤。
沈櫻買醉,撒潑,傷害自己的身體,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丟了自尊,踐踏自我。
那段日子,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唇齒發寒,顫抖不已的驚魂時分。
鄭淮道:“我那個時候對國內的娛樂新聞關注的不多,對你了解的也不多。隻是看過幾部你演的電視劇,你的演技很好。”
“是嗎?”沈櫻哼笑一聲,轉身站到了窗前。
天黑下來,窗外桃樹上的知了聒噪的響起,和室內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鄭淮轉頭看她,隻覺得她的背影瘦小,充盈著孤獨和死寂。明明曾經是那麼一個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卻因為所愛非人陷入如今的境地,非常不值。
他鼓起勇氣走到她身邊,勸道:“沈姐,我覺得一段感情應該是讓人覺得幸福快樂,充滿期待,而不是自我折磨,自我懷疑,夜夜傷心流淚在想這個人他到底愛不愛我,為什麼不回應我。”
空氣很靜,越是現實的忠言越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