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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臨睡前,沈霜睜著一雙大眼睛問他:“陸言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就像小時候那樣。我有點害怕......”

陸言原是想拒絕的,可觸及到她那雙無辜怯懦的眼睛,到嘴的拒絕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他顧念她以前的遭遇,又念及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

“嗯。”

他們和衣而睡,躺在那張稱不上大的病床上。

夜色朦朧,沈霜狀似無意地提起我:“陸言哥哥,芙安姐還在和你鬧脾氣嗎?”

提到我,陸言的眉頭緊了又緊,“別和我提她,她愛回來不回來,死外麵都和我沒關係。”

彼時的陸言還想不到,竟被他一語成讖了,我確實是死外麵了。

就死在沈霜扭傷腳踝,他送她去醫院的那個晚上。

瀕死之際,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強撐著給他打去了電話:“陸言,救我…我遇到了危險——”

我滿懷希望,卻聽到電話那邊冷笑一聲:“你那麼命大,又天生膽大,能有什麼危險?霜霜腳扭傷了我在醫院陪她,周芙安,別鬧了,嗯?”

“我是說真的…真的受傷了。陸言,我感覺到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就在我尚燃起一絲希望時,男人出口的話又生生撲滅了我:“還有什麼要說的麼,沒有的話我要扶她進病房了。”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的話。

“沒有了。”

這晚遇害後,我一共拚過兩次力,一次是用盡全身力氣給他打去求救電話,一次是用僅有的力氣掛斷了電話。

陸言,再見,再也不見。

黑暗中,沈霜那雙眼中劃過狡黠與得意,可惜陸言沒有注意到。

然而我卻對她的神情熟悉無比。

年少時,每當她露出這般神情,就意味著我會被爸爸批評指責。

“安安,霜霜初到我們家,你要學會與她和平相處,欺負她是不對的。”

“安安,是爸爸白教你了嗎,你怎麼能把圖釘倒進霜霜的鞋子裏呢?”

後來和陸言在一起後,則意味著我和他爭執不休的矛盾。

“周芙安,我一直都當她是妹妹的存在,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的不痛快!”

“周芙安,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霜霜給我送來的便當都要扔了嗎?”

而現在,她勝券在握,因為我間接死在了她的手下。

我永遠都忘不了三天前的那個晚上——

“姐姐你一直對我很好,也清楚我在陸言哥哥心中的重要性。你肯定不希望你們的感情再因我而破裂吧?何況你是法醫,也算半個警察,這歹徒就由你去製服吧!”

也是在我臨閉眼前,才知曉了一切。夜晚微弱的燈光下,沈霜和拖行我的那歹徒擊掌,從他手中接過煙,兀自抽了起來。

“這事辦得不錯,錢過幾天就會打到你卡上。”

“客氣什麼。”

我死後的第四天,法醫科科長許秦找上陸言,“小言,按理說這案子不應該麻煩你,可芙安出去散心了。隊裏又實在找不出能力和她旗鼓相當的人,我才想著來找你。”

許秦年俞四十,正是當年帶我們的教授。

聞言,陸言眸中劃過譏誚的諷刺之意,冷聲冷氣:“她還真是夠自私自利,隊裏出了這麼大的事,竟有心思出去散心。”

就在四天前,“我”在微信朋友圈發了張海邊度假的圖片。

就連今天隊裏緊急發出的近郊某地帶屍骨失蹤案,作為小隊長的我都對此不吭一聲。

許教授不似陸言,相反還替我解釋:“可能是因為和你吵架了吧,她心情不好。芙安那麼敬業,有哪次案子是缺席了的。她現在不回,可能是沒看見。”

陸言沒應,隻是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好了,說正事吧。”

“三天前警方在新區近郊地帶發現了大量血跡和嚴重的拖行痕跡,肇事車輛如今也被扣押。四下排查搜尋過後,都無從發現死者的屍首。據現場分析,死者應該是二十到二十五歲的年輕女性,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間,身材勻稱。”

“可能有常年鍛煉的習慣,因為她被拖行幾百米後,還有站起來的力氣。”

“現在的問題是,死者的屍首不翼而飛,凶手的下落也無從得知。”

“好,我會跟進這個案子。”

交談完正事,陸言作勢要離開,卻被身後的許教授喚住:“阿言,我清楚你們之間隔著她那個入獄的父親和沈霜。可任何一段健康向上的感情,都需要雙方的共同經營和維護。你們之間,一直是她單方麵的努力和付出。時間長了她會累的。你要是不想失去她,放下身段是必須要做的。”

“不想失去她?”陸言咀嚼著這幾個字,“不,如果不是她的死纏爛打,我們從來就不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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