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跟傅盛吵架後,我被埋在了倒塌的房子下麵。
我奄奄一息,而傅盛就站在掩埋我的瓦礫堆的邊緣。
我用手機最後的電量打給他,
他卻冷漠地掛掉電話,轉而溫柔地安慰身邊的白月光,
直到我死後多日,他才發現一直在網絡上活躍著的人,好像根本不是我。
他徹底慌了。
......
迷迷糊糊中,我終於醒了過來。
我被埋的地方,正巧有一個三角形的支撐區。
雖然下半身被倒塌的石板死死壓住,但我還是用可以勉強活動的手臂努力在黑暗中摸索著。
終於讓我在瓦礫堆裏摸到了我的手機。
屏幕布滿裂紋,電量已經亮起了紅燈,馬上就要關機。
我點了點手機屏幕,好像已經失靈,但我沒放棄,鍥而不舍地點著。這,畢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冀。
終於我誤打誤撞點開了通話記錄,最近的記錄隻有同一個人——傅盛,我的丈夫。
因為他和方棠寧的事,我們最近一直在吵架,來來回回都是他跟我的通話記錄。
我繼續點著遲鈍的手機屏幕,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電話撥出去了!
我看著手機裏閃爍的亮光,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快接!快接!
電話響了好多聲,在電量馬上耗盡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傅盛......”
還沒等我說完,就被傅盛蠻橫地打斷了:
“舒景,我不想再跟你吵了。現在我有正事,正忙著呢。”
“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我拚命解釋:“不是的,快救......”
可沒等我說完,手機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
傅盛皺著眉看著手機,裏麵傳來嘟嘟聲,顯示對方已經掛斷。
他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掛斷電話。
而我握著手機的手一片冰涼:
傅盛,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被埋在哪裏呢......
剛剛強撐起的意誌力被抽走,此時我才發現,我的頭早就已經被砸破了,血混著泥土正一點點流滿我的整個臉龐。
我一陣暈眩,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靈魂好像飄了起來。
我終於能夠擺脫石板的壓製,自由地活動。
我看到,就在我被掩埋的廢墟的附近,傅盛正溫柔地安撫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
女人斜斜靠在傅盛的懷裏,傅盛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棠寧,不用怕,這不是沒事了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方棠寧抬起頭,露出一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
“盛哥,人家還是怕嘛,眼看著房子就塌了。都是公關部那群人出的餿主意,讓我來孤兒院做慈善搞宣傳,差點把命都丟了。”
隨即,方棠寧又露出擔憂的深情:
“盛哥,這次倒的是孤兒院的新宿舍,到時候會不會追究到我哥頭上啊,你也知道......”
傅盛皺緊眉頭,這座孤兒院的新宿舍,是他捐資修建的,施工方是方棠寧哥哥方耀揚的公司。
當初是他特意照顧方家,把項目給了他們做,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
“沒事的,幸好這次孩子們都不在宿舍,聽說隻有一個留在宿舍的小女孩被埋,隻要能救出她,事故沒有人員傷亡的話就不會引起太大的輿論風暴。”
“到時候我再想辦法把責任推出去,你哥會沒事的。”
傅盛還是溫柔地安慰著方棠寧,方棠寧似懂非懂地聽著。
“盛哥,我相信你,隻要有你在,我們方家不會有事的。”
經過大半天的救援,前方救援隊伍響起一陣喧嘩:
“快!人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