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太軟弱,將苦難都留給了身邊人擔著。
老天給我重來的機會,我若不能主動出擊,謀求生路。
還會重蹈覆轍的。
宋辭搖著扇子,一派風流地進了幽竹居。
臉色卻多多少少有些不好。
我看向冬至,她用口型說著“小少爺。”
好麼,原來是被告黑狀了。
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宋辭喝了一口,剩下全潑在我臉上。
茶水滾燙,我的臉瞬間被燙紅。
冬至尖叫一聲撲了過來,被宋辭踹倒。
他一隻手從後拽著我的頭發,一隻手胡亂捶打著,嘴裏罵罵咧咧。
“你這賤婦,隻知自己享受,誰家小妾如你這般荒唐!兒子有主母養著,你倒好,做了甩手掌櫃,連錢都不肯掏了。”
“虞珍珠,你真是變了!還記得江州初見,那是何等恣意!千金一擲眼睛眨都不眨,現在裝窮給誰看!”
“......”
往日裏,越被責打,我越不認錯。
宋辭仿佛找到了樂子,偏要傷害我那可憐的自尊。
如今想來,柔軟些又何妨,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能保護身邊人,便好。
我不顧滿身傷痛,規規矩矩服侍起宋辭來。
他雖驚詫,倒也任我施為。
“這是知道好好過日子了?早這樣配合,我也不願對你下狠手的。”
“是,珍珠知錯了,以後再不敢。隻是爺說的......”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定了定神,軟弱無骨地跪在宋辭腳邊,“非是我不願拿錢給孩兒,隻是最後全進了夫人口袋,我實在不服,還不如留給爺您享用。”
語氣裏的嫉妒取悅了宋辭。
他掐著下巴將我的頭抬起,目光清冷的看過來,我麵不改色地對視著。
過了會,才被狠狠一推。
“說吧,做出這幅姿態想要什麼?”
我怯怯地開口道。“爺生日馬上到了,我想您挑個稀缺些的玉佩,下人們哪裏懂得這個,隻願您能許我出門一趟。”
宋辭未必不知道我有別的小心思,可他足夠貪心,否則當年也不至於冒著名聲被毀,與沈如玉合謀算計我失掉清白。
或許是我嫁進來後太過安分守己。
宋辭猶豫一番還是答應下來。
夜幕降臨,宋辭發泄一通,早已沉睡,我卻久久不能安眠。
他一貫厚臉皮,今日還好意思提江州初見。
未嫁人前,我與沈如玉並稱江州二姝,她靠家世,我靠銀子。
沈如玉是江州刺史的女兒,出身高貴卻並不受寵,隻因底下還有個獨苗弟弟。
家裏都緊著他,誰會在乎一個女孩兒過得好不好。
而我是江州萬寶閣老板的獨生女。
母親難產而亡,父親未曾續弦,將我當作此生唯一的牽掛,捧在手心裏長大。
小時候我兩還是手帕交,她會給我送親手繡的帕子,我會送她難得一見的珍寶。
若是沒有後來碰到宋辭,或許不至於反目成仇。
在我十五歲及笄的時候,偶遇從京城而來的宋辭。
他溫潤如玉,風流倜儻,流露著與生俱來的華貴與高雅。
我很快淪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