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斷四肢的疼痛跟活埋的窒息感讓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整整二十年,她們都在怨恨我毀了她們的牛人培養計劃。
真蠢啊我,跟固執的傻逼們講什麼道理呢?
既然她們想作死,那就由著她們好了。
這輩子,我倒要看看,經過如此封建迷信的洗禮,侄子能牛逼成什麼樣。
於是,我笑著回複嫂子。
「媽說得對,侄子八字無比強大,命中帶福,隻要忍一忍,在胃裏待滿一天一夜,就能成為牛人,帶領周家走向輝煌,嫂子你可不能毀了周家的希望啊。」
媽媽朝我投來讚許的目光,附和著說。
「就是!你當初克死我兒,這孩子現在可是咱周家獨苗,肩負著光宗耀祖的重任,誰要是敢阻攔他成為牛人,老娘就跟他拚命!」
提到我哥,嫂子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閉緊了嘴不敢再說話。
我安靜欣賞著媽媽將侄子全塞進牛胃,然後拿針線封了起來。
媽媽可能怕嫂子心軟,隻留我一人在房裏守著。
整整一天一夜,小牛腩肚子裏的孩子從掙紮到毫無動靜。
我在心裏不停祈禱,一定要讓他活著。
翌日,開膛破肚時,我就站在媽媽身邊。
看著她將一個渾身是血,又臟又臭,皮膚還被胃酸腐蝕變得醜陋不堪,甚至隱約可見白骨的孩子撈出來。
侄子的嘴唇毫無血色,一動不動。
嫂子嚇傻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往外流。
「呸呸呸,真晦氣!」
我媽翻了個白眼,將侄子放到事先準備好的溫水盆裏。
「我金孫已經通過洗禮成為了牛人,現在隻是睡著了,就你眼瞎擱這兒哭喪。」
「還不快給我停下!要是哭走了牛人的福氣,看我不打死你!」
嫂子看著水盆裏舒展出四肢,又因為傷口碰到水而虛弱哭泣的孩子,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去泡奶粉。
我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心裏卻驚訝得不得了。
整整二十四小時,侄子被胃酸腐蝕到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
麵部被毀,胳膊跟腿上的指甲甚至可見白骨,渾身血淋淋的。
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活著?
難道他真的是天選牛人?
媽媽跟嫂子給他取名周大強,說什麼疊加上名字的buff,侄子身上的牛人屬性會翻倍,長大後肯定不得了。
我在一旁憋笑得厲害。
這名字,真是土到掉渣。
周大強雖然通過了牛人儀式,但臉上跟身體卻留下了很多難看的疤痕。
在他的滿月宴上,村子裏不少人前來賀喜。
看到大強臉上新長出來的肉粉色的皮,村民們幾乎倒吸一口氣。
「這孩子咋長這樣?跟個剝了皮的肉娃娃一樣,怪瘮人的,該不會是有啥病吧?」
「這坑坑窪窪的就跟田裏的地一樣,長大了能好看嗎?」
村口王嬸嫌棄地嘖了聲。
媽媽聽了之後不樂意了,一把將周大強從王嬸手裏抱過來。
「你懂什麼!這是我家大強牛人的標誌!是人上人的象征!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有就能有的。」
「就是就是。」嫂子也開口附和。
「普通的人千篇一律,我兒子可是萬裏挑一的人才,這些高端特征你們平民看不懂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