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盛澤一直是這麼看我的。
我以為縱然是商業聯姻,我們雙方沒有感情也總能相敬如賓。
沒想到他早已把我釘上了恥辱柱。
門突然開了。
高大的男人走入,一把揪住盛澤的衣領,二話不說給了他一拳。
盛澤被打得踉蹌栽倒,吐了口血水,破口大罵:“誰他媽敢打老子?!”
很快他就罵不出來了,因為男人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
包廂裏的人陸續被保鏢請了出去,秦嫣不走,尖叫一聲:“別再打了!”
她瞪著我:“江晚,你想讓人把他打死嗎?”
我想上前,男人卻說了一句:“待著別動。”
秦嫣想撲過去,被保鏢搶先一步攔住,她嘶吼著:“你是誰啊!你怎麼敢打他!”
男人停下了手,眼風掃過去,又落在我身上,嘴角噙笑:“江晚是我的女人,你們這麼欺負她,活膩了?”
轟——
我兩眼發黑,久遠的記憶接踵而至。
家族沒落後,我獨自來港城打拚。
為了找到資金支持,混跡於各色酒宴。
遇到周辭禮是意料之外。
十年不見,他變得更加沉穩內斂,隻是那雙眸子掃過來時仍舊深如寒潭。
我深吸一口氣,暗自慶幸這裏沒幾個人認識我。
若是在京城,圈子裏誰人不知我和他不對付。
這仇是少時就結下的,隨著年歲漸長,我們越發疏遠。
我在場內遊走了一圈,對我感興趣的人不少,但一聽我的來意,紛紛避而遠之。
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遞給我一張房卡。
“先生在頂層套房等您。”
咬了咬牙,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套房裏,周辭禮慵懶地陷在沙發裏,掀起眼皮瞧我,聲音不辨喜怒:“你缺錢?”
我點點頭:“很缺。”
“多少?”
“兩億。”
“我可以幫你。”
我驀地抬頭,和他對視,然後問:“什麼條件?”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慢條斯理地答:“陪我睡三次。”
我抿著唇,心想這或許就是報應,風水輪流轉,現在他終於能找到侮辱我的機會了。
“江晚,三次,兩億,我的誠意很足了。”
我答應了。
那幾天的回憶很混亂。
我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攀著他的肩頭尋求依靠。
最後一晚,我縮在他身下:“周辭禮。”
他俯下身吻我,含糊不清地說:“明天就膩了。”
我把這話記在心裏,第二天清晨,就識趣地悄悄離開了。
床頭留了張紙條,寫著彙款賬號。
周辭禮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回到京城後,爸媽就喜滋滋地告訴我,公司有救了。
還問我是從哪拉來的資金,我不敢說實話,隻說是港城的老朋友。
沒過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我苦惱了很久。
我向爸媽坦白,他們邊哭邊說對不起我,迅速給我預約了流產手術。
然而醫生檢查後勸我們慎重考慮,我的體質特殊,流產對我身體傷害很大,以後可能不會有孩子。
我想這大概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