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深氣得呼吸不穩地拍開我的手,「我隻是想要與你親近親近,你竟然打我?」
我囁嚅地張了張嘴,最後隻是訥訥道,「我不習慣。」
「好好好!不習慣!」李名深氣笑了,「我告訴你趙昭,這一次,我真生氣了。」
「你就是把求愛的對聯掛的滿城都是,我也不會原諒你了。」
李名深生氣摔門而出,離開莊子。
聽說回去的時候,人就不舒服請了大夫。
我微微歎氣,怎麼變得這麼容易生氣呢。
我提筆連夜寫了一堆表達歉意的對聯,雖然沒有掛滿全程,但隻要是繁華地帶,我都表達了我的愛意和歉意。
隻是這一次,李名深大概是真的氣狠了,好幾天都沒有回藏香園。
在外麵看到我掛的對聯,還會讓人在下麵掛滿了拒絕我愛意的對聯,來表達他對我這種行為的鄙夷和不屑。
好幾次,我都能聽到他在公共場合嗤笑我癡心妄想,他心裏壓根看不上我,隻是被糾纏得煩了,這才勉強試試的。
青姨巡店回來後,歎息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如今滿城都是你的閑言碎語。」
「這名聲毀了,以後就真的找不到人家了。」
我隻是嘴角輕輕一勾笑道,「那小氣包你是知道的,要是不解了他的鬱氣,到時候又犯了心疾,就不好了。」
「再說了,找不到就找不到,我就老老實實守著這份家業,做一個閑人也挺好的。」
青姨心疼地給我按著腦袋,「當初怎麼就招惹到這小子,哎,都是冤孽啊!」
我眯著眼沒說話。
李名深夜深才回來,渾身的酒氣。
我端著解酒湯,放低姿態地敲響房門,卻隻得到了李名深的一句「滾!」
我歎氣,讓丫鬟送了進去後,才離開,回了老宅。
打開許久未進的書房,我腦海裏麵還能浮現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正拿著戒尺教我寫字的場景,心中不免笑出了聲。
以前的我,那是真的皮。
走到自己的小桌子上,拿起紙筆,在紙上肆意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青姨說,今日是你的死忌,讓我去給你燒柱香。我拒絕了。」
「你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你隻是生氣我那日任性,所以不願再見我是不是?」
「你不是最討厭我對你懷有齷齪的心思嗎?」
「如今,我把對你的愛意掛的到處都是。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到處跟被人宣揚,我求愛的對象是你了哦!」
「到時候,你這名聲臭了,可沒有大家小姐願意嫁給你了。」
「你放心,隻要你回來,我便放過你,老老實實聽你的話,如你所願,嫁人生子,不再惹你生氣。」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原以為看著李名深那張酷似你的臉,我還能解解想你時的苦澀,可現在我發現,他好像有點不像你了。」
「要是哪天,他也不像你了,我對你的念想就沒了。」
「你回來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
眼淚落在宣紙上,暈開了最後一個字。
我沒忍住趴在書桌上哭了起來。
打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流浪街頭,與野狗搶食,和其他流浪兒搶地盤。
是李禕從狗嘴裏把我救了出來,把我帶到李府。
說是貼身丫頭,但他並沒有把我當丫頭使喚,還親自教我讀書習字做生意。
後來,李禕的父親去世,作為李家庶出的老七,李禕被趕出了李家。
好在他經商能力不錯,在京都闖下了一份家業,在京都有一席之地。
連著我都過上了那些世家小姐都不一定能享受到的豪奢生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富家小姐。
李家那時候才恢複了和李家的來往,還給李禕介紹親事。
府裏的人說,隻要他成了親,以後,我就不能再在他身邊這麼膩歪了,要避嫌。
免得到時候當家主母看我不順眼,就趕我出去。
我不知道什麼叫避嫌,隻知道有人要搶我的人。
我偷偷去看那和小李禕相會的女子,心中煩悶無比。
很快我就知道了,我這種情緒叫吃醋,叫嫉妒。
也知道了,我對李禕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想通了之後,我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我的愛意。
為此,我偷偷去了煙花之地,學如何留住男人的技巧。
我承認我瘋狂,但我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
當你想要一個東西的時候,那就用盡全力去搶,不然,你會什麼都得不到。
我及笄那日,李禕很高興,喝得臉頰通紅,意識迷 離。
我把他扶進臥房,褪去身上衣物,渾身清涼地鑽進了他的被窩。
李禕輕哼一聲,迷蒙的眼睛微微張開看著我,像是想要看清我的樣貌。
我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我怕他認出我,也怕他認不出我。